曾家的大門是敞開的,門院兩邊貼滿了白條,上麵還寫著字,夜色太黑,看不清楚。
進入了院子,裡麵的布置讓丁盛天吃了一驚。
裡麵紮著一頂十米寬的棚帳,裡麵擺著一口靈柩,四周,擺滿了花圈。
人們在棚帳內進進出出,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情。
這不是新婚嗎,怎麼辦成了喪事?丁盛天尋思著不對勁啊。
“丁總?”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棚帳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是曾望璘,死者曾萬豪的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僅僅一天,就蒼老了十歲,“您怎麼了來了?”
丁盛天咳嗽了下,現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舉起了手中的兩個錦盒,訕訕道“聽聞貴公子與許小姐新婚,特來送新婚禮物,卻不知道有白事要辦,實在是冒昧,敢問是哪位喜喪?”
噗嗤。
站在丁盛天身後的師萱菲實在是沒有忍住。
笑了出聲。
不過天色太黑,距離稍遠,曾望璘並沒有看到師萱菲和薑年鋒。
還以為是丁盛天引來的人。
丁盛天一臉疑惑,自認為他所說的話沒問題,該表達的歉意也表達了,該表示的慶賀也表示了。
可是,曾望璘的臉色鐵青到黧黑,沉默了片刻後,長歎了一口氣,咬牙道“是犬子萬豪的葬禮”
曾萬豪的葬禮?
喜喪?
丁盛天十分尷尬,一時之間接不到話了。
“既然是丁總的一番好意,我們自然要接受!”
這時候,另外一道聲音傳來,原來是許千姿,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從棚帳中走出來。
“其實,這不是我送的禮物。”丁盛天難為情的說道。
他突然間好像有點明白薑年鋒帶他來這裡的意圖了。
可他想不到的是,這才僅僅是開始。
“那是誰?”許千姿饒有興趣,眼神中迸發了一抹精光,儘管在婚禮當天老公被人殺死,可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憔悴之色,反而,更加精神。
曾望璘也有些好奇,隻是他現在這般狀態,也懶得問出來了。
“是薑先生。”
簡單的四個字,頓時讓許千姿和曾望璘敏感起來。
薑先生莫非是薑年鋒?
不可能!丁盛天可是萬科製藥集團的董事長,怎麼會稱呼薑年鋒為先生。
昨天,許曾兩家極其親友都在參加婚禮,未觀看京都新聞的內容,自然不知道薑年鋒的身份。
其實,北安城不少認識薑年鋒的人,在昨天看到新聞後,也都沒有認出來薑年鋒。
一是薑年鋒七年沒有回北安城,當年他離開的時候才十八九歲,經過沙場磨礪,風雨寒霜,模樣稍有變化。
二是因為薑年鋒戰死沙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北安城,沒有人會把一個死人聯想到戰神蒼龍上。
到了今天,關於戰神蒼龍的新聞並未像想象中的那樣鋪天蓋地。
反而,一切都銷聲匿跡,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你說的薑先生,是哪位?”
許千姿壓製著心頭的躁動,還是不死心,她不相信這位“薑先生”就是薑年鋒。
“沒錯,他說的薑先生,正是我。”
薑年鋒的身子從黑暗中顯現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師萱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