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的樣子,那漁夫終於把船靠了岸。
見岸上幾人一堆包袱扔在地上,還以為是河對岸從沛縣采買而歸的回鄉之人,所以忙笑問道“幾位是要乘船過河嗎?”
林子文見人已靠岸忙上前解釋道:“老人家,我們想租您的船一用。”
一聽林子文是要租船,這老頭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畢竟靠船捕魚為生的,船就是命根子。
“並非老朽不租,而是老朽一家就靠著我捕魚為生,這租給你們…”說到這裡老頭一臉扭捏樣。
林子文立馬明白,不就是要錢嗎?於是對著一旁的車夫交代幾聲,見有錢能拿,這漁夫立馬換了副嘴臉一時間喜笑顏開,把船錨拋到岸上,說白了就是一塊大石頭,這時候的船錨就是如此簡單。
上了岸,見真拿到錢後,這老頭更是咧嘴傻笑,露出滿口的大黃牙,其實今天他並不是來捕魚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段詞,放在現代理解就是做事三心二意不持之以恒,可放在這時候就並非這麼理解了。
現在的漁網多是用麻纖維織的,有的還會混以粗布、舊衣物等物,麻纖維吸水易膨脹,潮濕時易腐爛,所以漁網一般用上兩三天後曬兩天,以延長漁網的壽命,這都是不錯的情況了,要是加上網不行又遇上天氣不好,打一天魚曬幾天網都是經常出現的。
而靠水為生的老漁夫曬網之時,自然是不能閒著的,為了下次放網能收獲多些,所以觀察河流哪裡深,哪裡淺哪裡水急,哪裡又是魚經常聚集之處等等事情都是必不可少的,今日這漁夫就是如此。
現在能得到林子文的一筆錢算是賺個意外之喜了,豈能不高興?
林子文把易小川叫了回來,見木盒裡已有些許大蚯蚓,想必是夠了,於是眾人一同上了船,好在這船不算小,承載四人加上漁夫沒問題。
林子文坐於船頭對著劃船的漁夫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這河中大魚一般在何處出沒?可否能帶我們前往?”
聞聽此話,老頭哈哈一笑:“公子算是問對人了,老朽還真知道哪裡有大魚,我在這條河上打漁半生了,有次和幾個兄弟就在那地方放了次網,一下子遇上了好幾條,此後就不再前往那裡了。”
一旁的易小川聽罷好奇的問道:“大魚不是更值錢嗎?既然知道哪裡有,你們後麵怎麼不去了?”
“因為漁網不行”
易小川扭頭看著剛說話的林子文,一副若有所思的想著。
這時撐船的漁夫才開口補充道:“確實如這位公子所言,那一次我們兄弟幾人可謂是損失慘重,漁網破了好幾個大窟窿,以至於差不多半月沒有下河捕魚,至此以後老朽就再也沒有前往那裡。”
船上三人才恍然大悟,特彆是呂雉和呂素兩姐妹算是長了見識了。
林子文眾人在船上釣魚,呂雉和呂素兩姐妹看著釣上來的大魚,時不時驚呼尖叫一聲,而岸上的車夫,則是一刻也不停的在周圍的樹林間,尋找枯枝爛葉,這都是林子文吩咐的。
眾人從早上九點一直釣到了下午一點左右才結束回岸,送眾人回岸後漁夫就離開了,此時岸上的一土坑中,已經被車夫燒了一堆熊熊大火。
一塊碩大的布匹已經鋪在了火堆一旁,易小川一上岸就一個健步上前躺在上麵舒服的發出一陣呻吟,而林子文則是把剛才在船上已經處理好的幾條魚遞給了車夫,隨後蹲下身在包袱裡拿出一包燒烤粉,還好當初和高要分開的時候留了一包,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接過魚,把車夫打發走後,眾人又接著搗鼓了一陣後才吃上了烤魚,燒烤粉的麻辣香衝滿了整個口腔,四人吃的那叫一個舒爽。
呂雉自告奮勇的在場中翩翩起舞,而林子文也是拿出笛子為奏,一時間氣氛高漲,在這大秦能有此場景真是實屬罕見了。
突然緊挨著林子文的呂素手指著河麵發出一聲驚叫
“你們快看,河裡好像有人?”
幾人忙隨著呂素的手指方向往去,果然看到河裡有一人,正在水中起起伏伏,順著水流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