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長官。”
下午三點半過後,菲利才領著一隊騎兵回到了大本營,而一來到薩斯基身邊,他便慚愧的低下了頭。
坐在椅中的薩斯基抱著雙臂,神色已經不像先前那樣憤怒,但卻變得格外陰沉。
圍在身旁的其他軍官也都陰沉著張臉,在一個小時之前的會議中,薩斯基除了宣泄憤怒外,也帶著他們製定了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新的作戰計劃依然是繼續進攻帕裡斯通,但下次進攻的時間卻定在了晚上,就在今夜零點過後,由今日未參與戰鬥的預備部隊執行作戰任務。
而這時,隨著菲利的到來,薩斯基冷不丁突然出聲道:“傷亡人數統計好了吧?陣亡了多少人?”
站在薩斯基麵前的菲利搖搖頭,神色沉重的說:“四千五百多人,還不包括傷員另外很多戰馬都沒辦法繼續用了”
對待這個傷亡人數,薩斯基卻並沒有露出什麼沉痛的表情,他依然板著張臉,冷聲道:
“知道我這裡陣亡了多少人嗎?”
聽到這話,菲利心中一緊,事實上在趕往營地的過程中,遠遠他便看見那片戰場上已滿是廢墟,被火焰焚燒過的戰車起碼有數百輛,而屍體的焦臭與血腥味濃鬱到到都讓人作嘔,在抵達營地後,他都記不清見到多少傷員,事實上直到此刻為止,那壓抑著的呻吟聲都還在傳入耳中。
“嗯?沒聽到我說話嗎?”見菲利沉默不語,薩斯基提高了音量,那隻獨眼中的目光也愈發冷峻起來。
“正麵敵軍的防禦力量更為充足,長官您”菲利剛一開口,薩斯基便冷喝一聲打斷道:
“幾個小時的時間,傷亡人數卻接近四萬人!”
“這還不包括哈爾遜的部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聽到這個數字,菲利渾身一震,他確實沒想到這場持續僅僅半天時間的陣地戰,會讓己方陣亡這麼多人,那麼所有傷亡加在一起,至少已經有兩個師的兵力打沒了。
想到這裡,菲利深吸口氣,沉聲道:
“長官,我們先前錯估了敵軍戰力,帕裡斯通被他們防的像銅牆鐵壁,我們”
剛說到這,薩斯基突然起身,一腳踹在了菲利腿上。
猝不及防之下,菲利被這一腳踹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他一臉詫異的看向薩斯基,薩斯基的臉上已滿是憤怒,他手指菲利,嗬斥道:
“混蛋!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事?!”
菲利心中一跳,意識到了薩斯基所指何事,但還是說道:“長官,我我哪裡做錯了嗎?”
薩斯基怒極反笑,喝罵道:
“什麼事?你難道真的不知道?!”
菲利臉色一變,急忙看向其他人,卻看見其他軍官在這時都低下了頭,目光都在躲閃。
“為什麼不執行我的命令,持續對焱國人發動進攻?!你這個混蛋!明知道焱國人在受到多麵進攻,需要大量兵力防守,你卻不肯出力,完全沒有將我的命令放在眼裡,消極怠戰以為我不知道嗎?!”
“因為你的消極怠戰,導致焱國人能專心在正麵進行防禦,從而讓我們的進攻屢屢受挫,進一步導致這個傷亡的出現!”
說到這裡,怒不可遏的薩斯基衝到菲利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罵道:
“看看你這個混蛋都乾了什麼事?!”
菲利的臉“唰”的一下全白了,卻不敢多說一句話為自己辯解,他知道在盛怒的薩斯基麵前進行辯解,隻會導致他降下更嚴重的懲罰。
“抱歉,長官”最終,臉色蒼白的菲利低著頭,無力的說了這麼一句。
薩斯基緊緊盯著菲利,目光中已經帶著要殺人的意味,但最終,他隻是將菲利用力一推,緩緩直起了自己的腰,居高臨下的瞪著菲利道:
“你最好是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彌補錯誤!”
“是,長官。”菲利悶聲回了一聲。
而一旁站著的裡奧則在這時出聲道:“長官,共識下今晚作戰的事吧,經曆這一役,焱國人已經全麵防備起來了,說不定已經派人去了後方請求援助。”
一聽這話,薩斯基眉頭立刻擰緊:
“該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哈爾遜要是能夠把路給切斷,就不會出現這種”說到此處,薩斯基不由地將目光看向了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菲利。
而在菲利身旁,一名軍官正低聲向他傳達著哈爾遜與手下那支騎兵部隊,已經徹底失去聯絡的消息,這讓菲利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不能大聲說嗎?”薩斯基迎頭喝道。
那名軍官當即閉口不言,而薩斯基則跟著冷聲說道:“恩佐士連接帕裡斯通的那段路必須給切斷才行,不將那條路切斷,我們在正麵的進攻會遭到無數阻礙。”
說到這,薩斯基陰翳的目光在周圍的軍官們臉上一一看去,最後還是落在菲利的臉上。
而一看到薩斯基投來的這個視線,菲利便知道他要給自己安排一個無比艱巨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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