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初陪著趙柔進府後,遠遠就看到一個護衛出了正院書房朝兩人走來,趙柔呼吸微滯,臉色泛白。
龐初側頭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趙柔心神微定。
護衛已經走到兩人麵前,他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大小姐,侯爺讓屬下將這瓶珍珠白玉膏給你。”
趙柔低垂了目光,看向護衛手中瓷瓶,頓了一下,才從他手中接過。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護衛又道,“侯爺還交代,等雪停了,大小姐再繼續操練。”
趙柔捏緊了手中的珍珠白玉膏,抬起頭,眼中映著不可置信。
護衛將自家小姐的模樣看在眼中,壓低聲音道,“侯爺已經處置了表小姐身邊的彎心和千金堂的白大夫,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最疼的還是大小姐您。”
“是嗎?”趙柔輕輕的呢喃了一句。
護衛沒有再多說,他又行了一禮,然後朝外走去,風吹過,一隻袖管空蕩蕩的。
他叫方旗,本不該置喙主子的事,但他這條命是侯爺救下的,回京後更是將他留在侯府做了護衛,他不忍心,也不願意看著侯爺和他僅有的一點血脈漸行漸遠。
趙柔回到自己的院子後,還有一點不可置信,她爹這次竟然沒有因為她的忤逆離家而生氣,反而還給了她珍珠白玉膏,讓她好好的歇著。
驀地,她想起裴若蘭勸她的話,父親心中是有她的,隻是他將自己的沙場夢全壓在她的身上,所以不能也不敢待她溫柔,而府中剛好又有一位表小姐,他就將對她的感情全寄托在了表姐的身上。
也許,真的是這樣罷。
“趙小姐好生歇著,我先回去了。”龐初將人送到,便提出告辭。
趙柔回過神來,衝她一笑,“你等我一下。”說罷,她朝一旁的多寶閣走去。
不一會兒,捧著一個盒子回來,遞給龐初,“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香露,你帶回去讓裴姐姐給大家分分,若是喜歡,我下次再做一些送你們。”
麵對趙柔的謝禮,龐初微微一笑,“好,謝謝趙小姐。”
趙柔莞爾一笑,“不必客氣。”
龐初又行了一禮,才轉身離開。
回到裴宅,龐初將木盒放在矮幾上,裴若蘭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是趙小姐做的一些香露,算是給姑娘的謝禮。”
裴若蘭將盒子打開,裡麵整齊的放著十二個水晶瓶,每個水晶瓶上都貼了字,代表十二個月。
裴若蘭一一看過後,從中取出八月那瓶,遞給龐初,“這瓶桂花的給你。”
龐初接過後,裴若蘭又道,“九月的菊香給詩姐姐,十一月的冬青香給虞歡……”連杏花和梅花都照顧到了。
龐初在對麵坐下,笑盈盈道,“七月的寒蘭香最適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