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一截如雪浪一般的纖細腰肢上,盈盈不及一握,十分脆弱易折。
霍準伸手撥開裴若蘭披散下來的細密長發,露出一張布滿淚痕的如花麵龐。
“哭什麼?”
霍準的話像一把刀一樣狠狠的紮進裴若蘭心裡,刺的她鮮血淋漓。
明日她就要成親了,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魏王的床榻上。
想到方才的情事,她心肝輕顫了一下,猶有餘悸,又羞又恨的橫了他一眼,道,“今日之事,便當做不曾發生……”
霍準聽她這意思是還想嫁給旁的男人,當即沉下臉,詰問道,“你已經跟了本王,還想繼續跟彆的男人雙宿雙飛不成?”
裴若蘭眼底還紅著,但語氣卻陡然尖銳,“我和鴻鳴已過六禮,青天為證,自然要嫁他為妻。”
霍準看著她瞳孔盈滿淚水,為未婚夫據理力爭的模樣,粗糲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字字道,“可床榻之間與你做夫妻的是本王。還是你覺得,區區一個探花郎,敢與本王相爭?”
裴若蘭未料他竟如此無恥。
不過當務之急,是離開魏王府。
這般想著,她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仰起臻首,帶著輕微的哭腔,梨花帶雨的問道,“王爺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霍準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掃視著她,嗓音低沉沙啞,“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一句“無恥”竄上喉頭,又生生的被裴若蘭壓下去,她克製著眼中的厭惡和驚懼,沉吟片刻,屈辱的妥協道,“王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霍準聞言,輕嗤了一聲,“你以為本王對你有多少興趣?”
裴若蘭聽著霍準的嘲諷,更恨他以權壓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
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掙紮著起身,“王爺總得先給我鬆綁。”
霍準微垂的眸子眯了眯,靈活地給她鬆了綁。
重獲自由後,裴若蘭慢慢來到霍準身邊。
霍準到底還是起了憐惜之意,沒有太過分。
月西沉時,裴若蘭穿好衣裳,朝外走去。
開門時,身後突然傳來霍準冰冷的聲音,“裴姑娘,你待那陸探花倒是一片真情,可你猜猜,明日洞房花燭夜他會不會嫌棄你守不住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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