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反側,次日一早,裴若蘭就催霍準讓人備車。
用過早膳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回城。
剛進西城門,霍準就讓侍衛停車,他帶著裴若蘭換了另一輛低調的馬車,在王府的車隊離開後,往裴家趕去。
到了裴家,裴若蘭卻並沒有見到兄長,他身邊的書童也不在,裴若蘭不禁擔憂起來,她有些緊張的看向霍準,“會不會是梁渝呈……”
“稍安勿躁。”霍準握住裴若蘭的手,“本王這就讓人去打聽。”說罷,朝杜林使了個眼色。
杜林頷首退下。
霍準見裴若蘭眉眼之間越發焦灼,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你昨日不是說了,梁渝呈是悄悄回京的,可見他心中還是有忌憚,既然有忌憚,就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裴若蘭聽著霍準的安慰,她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她隻有這麼一位兄長,哪怕有一點不好的可能,她也賭不起。
好在霍準手下的人做事麻利,不過一個時辰就將人找了回來。
裴若蘭看到兄長平安回來,上前緊緊的抱住他,眼淚不爭氣的滾落,“阿兄,你沒事就好。”
裴日文輕輕的拍著裴若蘭的背,以示安撫,但眼神卻望向霍準。
好一會兒,裴若蘭才止住哭聲,裴日文在她鼻頭刮了一下,將她扶起來,“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裴若蘭見兄長這般平和,有些不確定,她該不該告訴他梁渝呈回來了。
她這般猶疑著,霍準卻徑直道,“當初害你的人回京了。”
裴日文聞言,神情有片刻的皸裂,“王爺的意思是……梁國公世子回京了?”
霍準輕輕頷首。
裴日文臉上浮起一抹苦澀,“我知道了,”說罷又看向裴若蘭,“你不必替我擔心,兩年過去,我還是有些長進的,不會再讓娘和你擔心了。”
“阿兄……”裴若蘭不放心的又叫了一聲。
裴日文笑笑,“你和魏王先回去罷,若是梁國公世子還要與我為難,我讓人給你們送信。”
“好,本王就先帶她回去了。”霍準不給裴若蘭拒絕的機會,徑直攬著她離開。
裴日文看著兩人的背影,嘴角的溫和漸漸淡去。兩年前,是他太過天真,以為憑自己的學識和武藝就能在京中立足,光耀裴家門楣,結果卻遭人陷害,從此失去站立行走的機會。如今,他會慢慢的向參與那件事的所有人,討回兩年前的債。
出了裴家,裴若蘭不情不願的登上馬車。
霍準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捏了捏她的手,無奈道,“你若實在擔心裴日文,本王安排兩個玄龍衛在他身邊,可好?”
玄龍衛都是霍準從西北帶回來的人,各有擅長,能以一當百。
“多謝王爺!”裴若蘭認真道謝。
霍準將她攬入懷中,點著她的唇道,“你想怎麼謝本王?”
裴若蘭對上他幽深的瞳孔,一時語塞,半晌才道,“我廚藝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