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秋霜不肯起來,握住她的手腕,哽咽著道,“奴婢今早收到表哥托人送來的一封信,她以為是您將奴婢送給了大公子,說要讓您付出代價……”
重重抽噎了一下,她又道,“信的日期是前幾日,昨日奴婢又偷偷瞧見您對王爺不假辭色,是不是因為表哥……讓您和王爺生了誤會?”
裴若蘭聽秋霜這麼一說,終於知道吳銘為什麼會背叛她,原來是因為秋霜。
“這些和你沒有關係,你不必為此傷心。”她將秋霜扶了起來,柔聲寬解。
秋霜眼睛紅通通的,“那您會原諒王爺嗎?”
“無論我原諒不原諒他,我都不會因為吳銘做的事遷怒你。”
秋霜聽出她的意思,不由著急起來,“可您懷著身孕,若是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您的名聲就毀了,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不會到這一步的。”裴若蘭安慰秋霜,“就算不和魏王在一起,這天底下還有其他的好郎君。”
“可是魏王肯放過姑娘你嗎?”
裴若蘭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用指背在她臉上蹭了蹭,道,“回去洗把臉罷,我去看看阿兄。”說罷,她朝寢房的方向走去。
秋霜站在原地,看著裴若蘭的背影,她能感覺到,自家姑娘這次是真的對魏王寒心了。
隻希望魏王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莫要為難人。
裴若蘭剛走近兄長的寢房,便聽見一道極為痛苦的悶哼聲。
她入內後,見到兄長雙腿膝蓋以下的部分全浸泡在一隻木桶中,桶裡嫋嫋冒著蒸汽,聞著是中藥的味道。
裴日文看到裴若蘭進來,用手抹去額頭上大滴的汗珠,強忍著痛問道,“若蘭,你來找阿兄,可是有事?”
“我來看看阿兄治腿的進度。”
“孫神醫說,要泡上半個月的藥湯,等到雙腿有知覺了,才能斷骨重續。”
也就是說,這樣的痛苦阿兄還要再忍上半個月,裴若蘭有些心疼。
裴日文看出她的心思,苦笑道,“隻要能重新站起來,就算比這再痛十倍百倍,阿兄都忍得住。”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在這裡,阿兄不好意思喊痛,先回去好嗎?”
裴若蘭看出兄長忍得痛苦,點了點頭,又朝孫神醫致意,然後轉身朝外走去。
傍晚,天邊突然下起雪,裴若蘭坐在窗邊,看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在屋外的殷紅的梅花上,突然有了作畫的情致,她正要將筆墨紙硯拿過來,卻見外頭雲舸抱著什麼朝暖閣裡跑來。
不多時,雲舸撣掉身上的雪走了進來,笑盈盈道,“姑娘,奴婢剛才外頭回來,正好碰上陸公子,他讓奴婢給您帶了些吃食。”說著,將手中的油紙袋放在矮桌上。
裴若蘭將油紙袋打開,裡麵塞了好幾種吃食,有糖炒栗子、雪山楂、薑香梅子、什錦糖……都是她冬日裡愛吃的。
雲舸大著膽子上前幫裴若蘭剝糖炒栗子,她剝的乾淨又完整,裴若蘭不禁莞爾一笑,栗子軟綿香甜,暖到了心裡。
霍準走到暖閣外時,透過敞開的軒窗,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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