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蘭不想跟他糾纏,伸手去掰他的手指,霍準不肯放開,反而握的越來越緊。
“你弄疼我了!”裴若蘭抬起頭,紅著眼尾斥道。
霍準這才放開她的手腕,改為握著她的肩頭,不給她任何逃避的餘地,“說清楚,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裴若蘭歎了口氣,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不可能跟你回京城,你也不可能留在濟州。就算剛才我們真的做了什麼,也隻是一時衝動。”
霍準被她這話氣的腦仁疼,“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那王爺又為何偏要強求?”
說到這裡,她想起楊玥兒,輕哼道,“明明愛慕你的女子那麼多,拿楊姑娘來說,她不但能跟你琴笛合奏到深夜,還會給你做點心……”
裴若蘭還沒說完,霍準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彎了彎,唇角也微微翹起,臉上掛著好整以暇的笑意。
“你笑什麼?”裴若蘭彆扭的問道。
霍準輕磕了下眼皮,臉上笑意愈深,“本王笑有些人明明醋了,卻不自知。”
“你胡說!”裴若蘭矢口否認。
霍準撩了她一眼,“此事自由心證。”隨後他的表情漸漸變得認真,捧起她的臉,聲音不大卻極為有力的保證道,“不過,本王心裡隻有一個女人,這輩子也隻會娶她,那個人就是你。”
停了片刻,他又道,“你不想回京城,那就不回去,本王受累每年多跑幾趟濟州便是。”
裴若蘭聽出他的意思是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放手,心口熱的有些發脹,歎息道,“王爺,你這又是何苦,值得嗎?”
霍準在她唇角啄了一下,牽著她的手往內室走去,“阿幽,你這個人生性被動,又心地善良,容易被打動,會付出相應的感情和熱忱,所以不管和誰在一起,都能得到幸福。可本王不同,本王認定了你,眼裡就容不下第二個人,所以本王絕無可能將你拱手讓人。”
話落,他停下腳步,目光幽深的看著她,“所以你不必再費心思試探本王什麼時候走,用言語激本王走。你在哪裡,本王就會在哪裡。”
裴若蘭聽他這般說著,隻覺得一張大網鋪天蓋地的朝她撒下,她想一個人靜一靜,霍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突然,她整個人懸空,他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阿幽,本王不會勉強你,但也不會放過你。”他深邃的眼中儘是堅定,緩緩的說道。
裴若蘭伸手想推開他,霍準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外頭,不知何時飄起雪,院中的白梅樹搖搖晃晃,花瓣紛紛揚揚的灑落,根本分不清到底是雪花還是花瓣。
屋中火籠燒的正旺,裴若蘭無聲的在心底歎了口氣,也許霍準說的對,她為人被動,心腸又太軟,總是容易被打動。不過,他生的好,雖則位高權重,卻肯為了她而折腰,就算重新跟他在一起,她也不會太過吃虧。
這般想著,她徹底卸下心防……
風住雪停時,裴若蘭才睜開眼,房中已經暗下來,她靠在霍準的臂彎,神態慵懶嬌妍,如開到正豔的海棠花。
霍準在她濃密的發心親了親,“要不要換間大點的宅子?這床榻又小又脆薄。”
裴若蘭抬起眼皮,嗔了他一眼,“王爺才剛登堂入室,就開始對我指手畫腳?”
軟玉溫香在懷,霍準哪裡敢逆著她,忙解釋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心疼你。在本王眼中,你值得最好的。”
裴若蘭伸出白嫩的食指在他唇上點了點,耐著性子細聲道,“我是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裴宅雖然簡單,但是比魏王府的高屋華服更讓我安心,濟州的王爺也比京城的魏王更讓我安心。”
霍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你喜歡,那就隨你。不管是裴宅還是濟州的王爺,隻要你想,本王都依你。”
兩人又躺了一會兒才起身,雲舸聽到聲音,在外間問道,“姑娘醒了嗎?現在可要擺飯?”
裴若蘭看了眼正認真幫她係腰帶的霍準,吩咐道,“多加一副碗筷。”
霍準係好腰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既然以後我們要長久的在一起,那這關係就該過下明路,省的有人亂嚼舌根子。”
“王爺想怎麼樣,娶了自己的弟媳?”裴若蘭笑意瀲灩的看向他,打趣道。
霍準握住她的手,牽著她朝外走去,“本王的意思是親自回京一趟,為你求一道冊封密旨。然後再回濟州與你辦一場簡單的婚禮,就邀請你外祖家和知州過來吃頓酒。這樣,既不會影響你過自己喜歡的生活,也不會損了你的清譽。”
裴若蘭默了片刻,道,“王爺考慮的很周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
“總要陪你吃完團年飯,守了歲。”
“那就這麼辦吧。”
許是雲舸交代過,今日的晚飯異常豐盛,足足有八個菜,都是她和霍準喜歡的菜色。
霍準給裴若蘭夾了一筷子雞絲簽子,笑著道,“兩頓飯合一頓,多吃點。”
裴若蘭剜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害的。”
“是本王的錯,你想讓本王怎麼補償你?”霍準順著她的話說道。
裴若蘭想了想,道,“就罰你給裴宅寫幾副對聯。”
“好,都包在本王身上。”
用完飯,裴若蘭讓雲舸拿了先前買好的紅紙過來,兩人張羅著裁好,又取了筆墨紙硯,裴若蘭墨墨,霍準則是提筆揮墨,寫了三副對聯,十幾個福字,寓意都是極好的。
等墨跡晾乾後,雲舸將對聯和福字收起來,衝裴若蘭笑了笑,“奴婢和張婆婆將這些貼了。”
雲舸出去後,霍準看了裴若蘭一眼,不無得意的說,“其實以前在隴西時,本王還賣過字,一篇字可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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