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街,顧啟詩給裴若蘭喂了一碗藥,又幫她擦了半個時辰的四肢和頸後,她身上的高熱才慢慢退去。
顧啟詩鬆了口氣,衝雲舸道,“你先去歇會兒,一個時辰後來換我。”
雲舸猶豫片刻,還是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胡,裴若蘭的額頭又開始發燙,顧啟詩拿過一旁煎好保溫的藥,又喂了一遍。
與此同時,城外營地,淩家軍沒有任何預兆突然開始偷襲,彼時,霍準淨了臉正要歇下,聽到外麵的吵嚷聲,他用力的將帕子扔到銅盆裡,濺起一片水花。
穿戴整齊後,霍準剛走出營帳,就聽杜林稟道,“王爺,一刻鐘前,淩家軍突然越過響石灘,朝我們這邊逼近。”
“隨本王應戰!”霍準話落,翻身上馬,如一陣風般朝外疾馳而去。
誰知剛出了營地,就被告知,“王爺,淩家軍已退。”
霍準抬起頭,看向茫茫的夜色,“繼續探!”
斥候領命退下。
當晚,霍準一夜未眠,但淩家軍始終沒有再進犯。
天亮後,霍準用涼水洗了捧臉,衝杜林道,“淩家軍昨夜剛試探過,今日白天應該不會再有動作,你進城一趟,問問陸大夫認不認識那味藥。”
“是,王爺!”杜林領命離開。
元英街,裴若蘭一直睡到巳時才醒,高熱已經退去,但嗓子裡卻像含著刀片一樣,她撐著床沿起身,難受地咳了一下。
雲舸聽到聲音,立刻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小心的服侍她喝下。
一杯溫水入腹,裴若蘭乾啞的喉嚨舒服了很多,人也清醒了幾分,她看向雲舸,有些心疼,“你是一晚上沒睡嗎?”
雲舸搖了搖頭,“奴婢和顧小姐換著照顧您的。”頓了頓,又問,“廚房裡溫著肉粥,奴婢伺候您用點。”
裴若蘭點了點頭,雲舸很快將肉粥拿了過來,她舀了一勺,吹涼後小心翼翼的喂到裴若蘭嘴邊,裴若蘭隻吃了半碗就沒了胃口。
她靠在迎枕上,看著床邊擺著的迎春花,問道,“杜峰將我們到漳源縣的消息送到軍營了嗎?”
雲舸搖了搖頭,“杜侍衛一直在宅子裡,不曾出去過。”
裴若蘭垂下眼皮,“你先出去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雲舸起身放下床幃,又交代了一聲“奴婢就在外邊”,才朝外退去。
她走後,裴若蘭眼角溢出一滴淚,又被她飛快的擦拭掉,理智上,她知道她不應該奢望霍準時時刻刻的陪在她身邊,畢竟他是三軍統帥,但人在病中,有時候就是忍不住覺得難受。
外頭,杜林一路策馬狂奔,終於趕到元英街,開門的是玄十九,見到杜林,他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緊跟著,杜峰從廂房的耳房走了出來,朝著杜林疑聲問道,“是王爺讓你來的嗎?”
杜林點了點頭,“王爺已經知道裴姑娘生病的事,讓我來問問現在情況如何了?”
剛才雲舸出來時,杜峰問過裴若蘭的情況,當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杜林聽罷,心裡有了底,又問起陸大夫。
杜峰一麵領著他朝陸大夫所住的廂房走去,一麵詢問,“你找陸大夫做什麼?”
杜林沒有直說,隻是道,“有點事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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