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準冷哼了一聲,“今日進過本王寢房的隻有沈闊和他的小廝,偏他又脫口而出本王遺失的是手串,沈相,你的兒子他並不無辜。”
說罷,他轉身朝外走去,沈相眼底劃過一絲陰霾,沈闊朝父親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擔心,然後快步跟上霍準。
一行人去了相府後巷,在第三間宅子外停下,沈闊的小廝去敲門,開門的是個老婦人,看到沈闊,她忙躬身行禮,“這麼晚了,公子怎麼過來了?”
沈闊道,“流雲在家嗎?”頓了頓,又道,“魏王遺失了一串珠子,剛好流雲今日去過魏王府,便過來問問他。”
老婦人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忙解釋道,“流雲素來老實,絕不會偷拿王府的東西。”
沈闊安撫的看了老婦人一眼,“你去將他叫出來,若是他沒有偷拿,魏王絕不會汙蔑他。”
老婦人低低的答應了一句,轉身朝裡走去。
沈闊引著霍準進了廳堂,很快,老婦人將流雲帶了過來,流雲臉上布滿潮紅,虛虛的朝主位行了一禮,“奴才見過王爺,見過公子。”
霍準細細打量流雲,這小廝身量不高,又麵若好女,看身形確實跟裴若蘭有些相似。
他心中有些失望,但想到某種可能,又朝杜林看去,杜林會意,上前在流雲的下巴上摸了摸,然後回頭衝霍準輕輕搖頭。
霍準眼中的光頓時熄滅,他淡漠的看了流雲一眼,“今日魏王府遺失了一串珠子,你可有瞧見?”
流雲忙道,“回王爺的話,屬下不曾看見,”低頭咳了兩聲,他又道,“您若是不信,可以搜查奴才的家。”
“不必了。”霍準說罷,起身朝外走去。
沈闊衝流雲點了點頭,追了上去。
離開流雲家後,沈闊看向霍準,“我還以為以王爺對那串珠子的珍愛,會好生搜查一番。”
霍準瞥了他一眼,“不過一個下人,諒他也不敢欺瞞本王。”
言下之意,他懷疑的人從頭到尾都隻有他一個。
沈闊輕輕的笑了一聲,“希望王爺早日找到您那串珠子。”
重新回到相府,杜峰迎上前,拱手道,“啟稟王爺,沒有找到您丟失的手串。”
霍準朝沈闊看去,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暗沉,“你的狐狸尾巴,最好藏好了。”說罷,轉身朝外走去。
沈闊看著霍準的背影,眯眼笑了笑,他的尾巴可不好抓。
回王府的路上,杜林衝著轎子裡的霍準道,“屬下可以確定,今日和國舅爺一起來王府的就是那個流雲,您會不會是太過思念王妃,所以才產生了錯覺。”
轎子裡,霍準半闔著眼睛,似在思考什麼,良久後,眼中射出一抹銳利的光,輕聲道,“不會。”
他有八成把握,裴若蘭還活著,否則沈闊根本不會贈藥,救他的性命。
回到王府後,霍準交代杜林,“你去查查沈家在上京都有哪些宅子,那些宅子近來都住著些什麼人?另外,查清楚沈闊回京後每天都做了什麼。”
杜林有些遲疑,“王爺怎麼那麼確定王妃還活著,而且這件事跟國舅爺有關?”
霍準深深的看了杜林一眼,“沈闊在江南休養時,他的老師是裴叔則,去年他還未回京,就托皇後替他求娶若蘭。若是若蘭真的死在本王手中,他隻怕容不得本王多活一天,又怎麼會贈藥救治本王。”
杜林:“……”他家王爺的猜測確實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