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準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若蘭在哪裡?”
蕭珩聽他這般直白的詢問,心中嘲諷不已,嘴上卻道,“王爺是問我表妹?她不是已經死了,就埋在雲陽巷,你忘了嗎?當初還是你親口下旨的!”
霍準用力的將畫筆拍在桌上,鷹隼般的眸子銳利的看向蕭珩,“彆跟本王裝糊塗,本王再問你一句,她在哪裡?”
“我說了,表妹在雲陽巷。”
霍準起身繞過桌台,在他麵前站定,“蕭珩,你的祖母已經年逾花甲,你也不想她因為你被刑訊罷?”
蕭珩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魏王除了威脅人,還會什麼?你說的不錯,我的祖母已經年逾花甲,你也可以對她言行逼供,但我告訴你,你要真那麼做了,我表妹做鬼走不會放過你的!”
蕭珩的話似一柄鋒利的匕首紮在霍準的心上,他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蕭珩說的是對的,隻要他仍對裴若蘭心存愛意,他就不能傷害她的親人,哪怕一根頭發。
何況,老夫人是現在的裴若蘭最親近的人了。
他退了一步,雙目幽深的看著蕭珩,“你以為你不說,本王就查不到她在哪裡?”
蕭珩在榻上程家商船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眼下聽他說起,隻是微微蹙了下眉心,“那就看王爺的本事了!”
“滾!”霍準看著他,嫌惡的斥道。
蕭珩勾了勾唇,搖搖擺擺的離開。
霍準看著他的背影,越發的厭惡他。
要不是他多事,將他和裴日文的底細抖落出來,若蘭現在還是她的王妃,至於他騙她的事,可以用更溫柔的方式向她解釋清楚,而不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入夜後,杜林入內稟道,“回王爺,蕭珩是在吳中碼頭登的船。”
霍準聽到吳中二字,立刻想到,那是裴若蘭的祖籍,他猝然起身,吩咐杜林,“備車,今夜就出發去吳中!”
杜林是知道自家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有多深厚的,他不敢耽擱,答應一聲就退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從魏王府離開,很快就隱入夜色中。
到了渡口,程家商船已經在候著,霍準登船後,徑直去了裴若蘭曾經住過的房間,杜林交代管事的,“即刻開船!”
管事的答應一聲,忙吩咐舵手開船。
房間裡,霍準在桌邊坐下,輕輕摩挲著手邊的茶盞,若蘭曾經用它喝過茶水嗎?
夜裡,他躺在床榻上,閉上眼,裴若蘭的麵容就出現在他麵前,喜怒哀樂都有,但最後一幕卻是她舉起金簪決絕的刺向他。
霍準忽然睜開眼,她那般恨他,甚至不惜假死都要徹底逃離他,還會想見到她嗎?
若是她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那他該怎麼辦?
第一次,霍準在想到裴若蘭時心中生出恐懼。
杜林並不知自家王爺已經生出“近鄉情更怯”的情緒,一直在催促舵手加快行程。原本要八日的路程,愣是縮短了兩日。
吳中的宅子裡,裴若蘭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決定離開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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