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蘭聽到虞歡的叮囑,衝她微微一笑,“我記下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遇到麻煩的並不是裴若蘭,而是虞歡,甚至於她整個人生都被顛覆。
當日傍晚,裴若蘭回到繡坊後,就吩咐玉奴安排人為虞歡和陸吾縫製喜服。
玉奴思索片刻,道,“李繡娘和蘇繡娘繡工好,家庭又和睦,便讓她兩來繡罷。”
裴若蘭對玉奴的安排沒有異議,想了想,又道,“虞大夫的婚期在一個月後,你讓她們趕趕工期,也好留出調整的時間。”
“我知道了。”
說完正事,玉奴又問,“姑娘今天去虞大夫那裡,見到君玉了嗎?”
“見到了。”裴若蘭又將君玉過敏的事情說了一遍。
玉奴聽罷,眉心微皺,“過敏這件事可大可小,還好是在藥廬,有虞大夫及時相救。”頓了頓,她又道,“以前都不知道他有過敏的毛病,想必是隨了他親生爹娘。”
裴若蘭聽玉奴這般說,忽然想起霍準,他就是花粉過敏,隻是不知道小米是不是也隨了他,不過,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了。
“你跟下麵交代一聲,以後繡坊上上下下都不要出現任何和花粉有關的東西。”裴若蘭認真的交代玉奴。
玉奴不解,“君玉不是回了藥廬?”
裴若蘭輕聲向她解釋,“虞大夫已經答應我讓君玉認我做義母,以後有機會,會常送君玉過來。”
“恭喜姑娘!”玉奴歡喜的說道,整個繡坊之中,最懂裴若蘭的就是她,她比誰都清楚自家姑娘對君玉的喜歡。
裴若蘭彎了彎眉眼,希望繡娘早日繡好虞歡的喜服,屆時她又能見到君玉了。
萬源街,霍準下午回府後,就吩咐人按照虞歡給的線索去查君玉的身世。
行軍多年,他的直覺一直很準,幫他躲過了許多次伏擊,如今,他明顯的感覺到,他和君玉是有某種聯係的,不然他不會一見他就心生歡喜,更巧合的是,兩人都對花粉過敏。
半個月後,李繡娘和蘇繡娘繡好了喜服,裴若蘭檢查過後,帶著兩套媳婦親自去了城外藥廬。
虞歡提前接到了消息,裴若蘭一下車,她就迎了上來,“喜服讓下人送過來就好,怎麼還親自跑一趟?”
裴若蘭跟著她往廳堂走去,解釋道,“半個月前的尺寸和現在的尺寸可能會稍有差異,你先試試,若是不妥,也好讓繡娘去改。”
“那我讓人去叫陸吾,讓他也試試。”說著,她吩咐了丹青一句。
丹青領命,退了下去。
虞歡引著裴若蘭在廳堂坐下,給她倒了盞茶,裴若蘭將一盞茶飲了一半,陸吾才從外麵走進來,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藥香,衝淡了眼神的冰冷無情。
裴若蘭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虞歡起身迎了上去,道,“裴姑娘將繡好的喜服送了過來,我們去試試,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也好讓繡娘去改。”
“好,聽你的。”麵對虞歡,陸吾臉上的冷意漸漸散去,變得溫和順從。
裴若蘭看著兩人往內室走去,垂下眼皮繼續喝茶。
一刻鐘後,兩人才從內室出來,他們已經換回常服,不等裴若蘭詢問,陸吾就道,“阿歡的腰要收半寸,我的正合身。”說罷,他點了下頭,就朝外走去。
裴若蘭看著陸吾的背影,目露詫異,虞歡開口解釋道,“他不喜歡見人,你彆放在心上,至於喜服的尺寸,就按照他說的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