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看著師父頭也不回的離去,許久後才收回目光,看向裴若蘭,道,“師父是不是生氣了?”
裴若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一會兒,才嗓音艱澀道,“他肯回來看你,心中定然是關心你的,隻是一句話,不至於生你的氣。”
“那我就放心了。”
當晚,虞詮將天山山腳下幾處彆莊的堪輿圖一一畫了出來,圖上詳細的標明哪裡有機關,應該如何避過。
等全部畫完,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他伸了個懶腰,伏案睡去。
但沒睡多久,房門就被敲響,裴若蘭輕聲道,“老爺子,該用早飯了。”
虞詮睜開眼,拿起桌上的堪輿圖朝外走去,拉開門後,將宣紙一股腦的塞進裴若蘭的懷中,不耐煩道,“讓人去這幾個莊子裡找孫落山他們,我現在困得很,急需補覺,不要再來煩我!”
裴若蘭剛捏住宣紙,麵前的門就被關上,她低頭將手中的宣紙整理好,往西廂走去。
飯廳裡,虞歡見裴若蘭一個人回來,有些失望,“師父不過來嗎?”
裴若蘭將手中的宣紙遞給她,“這是他讓我交給你的,應該是熬了一整夜畫出來的。彆難過,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關心你。”
虞歡接過堪輿圖,細細的看著,若蘭說的對,師父心裡是關心她的,否則這堪輿圖不會畫的這般細致。
看完後,她將圖紙又遞回給裴若蘭,“勞煩你將這幾張圖交給魏王,堪輿圖加上他的人,應該很快能將陸吾他們帶回來。”
“好,”裴若蘭接過堪輿圖,“用過早飯我就去找他。”
裴若蘭用過早飯,帶著堪輿圖離開時,正要撞上剛到藥廬的霍準,他衝她微微一些,“這幾日虞大夫怎麼樣?”
裴若蘭將這幾日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霍準聽完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什麼?”裴若蘭看著他清瘦許多的麵容,輕輕的問了一句。
霍準笑了笑,道,“突然想起當初虞大夫在漳源軍大營幫你止血時,陸大夫說的一句話。”
“他說什麼?”
“虞歡的金針刺穴術很像孫落山師父悟出來的那套針法。”
聽霍準這麼一說,裴若蘭也想起一些舊事。
當初,在知道虞歡懂金針刺穴後,他表現在極大的好奇心,而虞歡的金針刺穴術,十有八九是和虞詮老爺子學的。
再想到虞詮老爺子對天山山腳下的彆莊如此熟悉,一些真相呼之欲出。
她將手中的堪輿圖遞給霍準,“這是虞詮老爺子畫的,裡麵包含天山彆院裡所有的機關。”
仔細看過堪輿圖後,霍準越發確認自己心中的猜測。
他將堪輿圖疊好收了起來,“本王會儘快將這幾幅圖送去天山,若是圖中標注的一應機關準確無誤,陸吾幾人定然插翅難逃。”
“多謝。”
霍準伸手握住裴若蘭的小臂,“本王說過,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也可以做朋友,一起將君玉撫養長大。對本王,你永遠不必說謝。”
裴若蘭看著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這段時間君玉越發粘人,我去瞧瞧他,王爺自便罷。”說完,她轉向朝東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