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孫丹陽和陸吾對坐,兩人都沉默不語。
不知過去多久,終究還是陸吾忍不住,先開口道,“丹陽,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在我心裡,你永遠是第一位的,無論是你爹,還是虞歡,甚至是我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你一根小手指重要。”
聽到陸吾的表白,孫丹陽的臉色越發難看,她看向他,鼓起勇氣道,“陸吾,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你知道嗎?”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嗎?我做不到!隻要能救你一命,彆說隻是犧牲你爹和虞歡了,就算讓我殺一萬個人,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孫丹陽聽他這麼說,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的顫抖起來,她眼眶微微泛紅,“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愛一個人不該如此自私,隻考慮自己的意願,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如果尊重你的代價是失去你,那麼請恕我無能為力!”
“如此,那我們隻能分開了。”
陸吾沒想到從孫丹陽的口中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他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嗓音發緊,嘴唇輕輕顫抖著,“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開罷,你的愛讓我覺得窒息和害怕。”
“不,我不同意!”陸吾斷然拒絕是,“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離開你。”
孫丹陽第一次覺得,陸吾是那麼的冥頑不靈。
她本就長時間不進食,眼下被他氣的眼前一陣發暈,緩過來後,強忍著心中不悅,道,“你先出去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陸吾遲疑了一會兒,輕輕答應了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虞詮用了三日的功夫,才將長生草炮製好,他吩咐虞歡身邊的丹青,“去將丹陽那丫頭請過來。”
孫丹陽趕到藥房時,身邊要跟了個陸吾。
她有些歉疚的衝虞詮和虞歡道,“抱歉,我勸過他,但他不肯聽,非要跟來。”
虞歡看了陸吾一眼,沒有說話。
虞詮直接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陸吾,“你去那邊藥櫃幫我抓點三分三過來。”
陸吾接過帕子,朝藥櫃走去。
他打開藥櫃後,回頭看向虞詮,“要抓多少?”
虞詮還未開口,陸吾的身子突然踉蹌了一下,下一刻整個人朝地上跌去,暈死過去。
虞歡看向丹青,“將他扔出去。”
孫丹陽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的問道,“他會暈倒,可是手帕上熏了黃木香?”
虞詮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你們兩個都比孫落山有天分。”
虞歡聽了這話挺高興的,孫丹陽的表情有些微妙。
“行了,不說這些了。”虞詮看向孫丹陽,說起正事,“之前跟你說過,要用你的血來祛除長生草的毒性。”
孫丹陽道,“師祖要多少血,儘管取就是。”
虞詮安撫的看了她一眼,“放心,最多要你身上一半的血。”
孫丹陽臉色未變,“隻要能救姐姐,我心甘情願。”
“去拿碗來,”虞詮吩咐虞歡,虞歡轉身走向鬥櫃,很快拿了一隻青瓷碗過來。
虞詮拿起桌上的匕首,朝孫丹陽道,“你坐下,我來為你放血。”
等孫丹陽坐下後,他用匕首在她手腕處劃了一道細線,孫丹陽起初沒覺得疼,直到看到自己的血淅淅瀝瀝的落儘青瓷碗裡,才察覺到一點痛楚,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