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著若蘭,我也出去找人。”顧啟詩性子急,很快就坐不住,衝虞歡交代了一聲,起身朝外走去。
裴若蘭看著她離開,眼神擔憂更甚。
虞歡握住她的手,道,“對方選擇將人抓走,而不是就地處置,那就說明他們有所求,既然有所求,玉奴和君玉現在就是平安的。”
裴若蘭看了虞歡一眼,眼眶裡泛著淚光,低聲道,“是我的錯,當初我就不該讓魏王帶走君玉。”
“怎麼會是你的錯,你肯定也有自己的顧慮。”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繡坊中的日光漸漸消失,虞歡起身點了幾根蠟燭,她正要問裴若蘭要不要吃點點心,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裴若蘭噌的一下站起來,下一刻,顧啟詩從外頭走了進來,激動道,“人找到了!”
“在哪裡?”裴若蘭抓住顧啟詩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顧啟詩道,“是被信陽侯帶走了。不過她似乎隻是想和玉奴說說話,也沒刻意抹去行蹤,魏王和裴日文聯手,很快就追查到了她的下落。我知道你擔心,所以先騎馬回來告訴你接過,玉奴和君玉在魏王的馬車上,很快就到。”
聽顧啟詩這麼說,裴若蘭長長的鬆了口氣,接著朝外走去,在廊下引頸而望,等著盼著。
隻是一刻鐘的功夫,裴若蘭卻像等了一年。
馬車慢慢停下後,她立刻迎上前,玉奴掀開車簾,叫了聲“姑娘”,隨後霍準抱著君玉從車裡走了出來。
裴若蘭的目光落在霍準懷中,霍準知道她擔心的緊,將君玉遞給她。
裴若蘭看著君玉白裡透紅的睡顏,沒有任何不妥,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霍準看著她的側臉,壓低聲音道,“抱歉,本王應該多派幾個人護送他們的。”
裴若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也怨不得你,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前日防賊的。”頓了頓,又道,“進去說話罷。”
一行人入內後,散出去的繡娘和婆子也都慢慢回來了,廳堂裡都是人。
裴若蘭看向吳嬤嬤,“讓大家都去歇著罷。”
繡娘和婆子們離開後,廳堂裡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隻剩下抱著君玉的裴若蘭、霍準、裴日文、玉奴、顧啟詩和虞歡。
裴若蘭先看向裴日文,裴日文不等她開口,便識相道,“時候不早了,我縣衙了還有公務,就先離開了。”
隨後虞歡衝顧啟詩道,“我又幫你調製了些藥膏,走吧,去試試。”
顧啟詩愣了一下,虞歡強行將她拉走。
玉奴猶豫了下,倒是沒走,堅定的站在裴若蘭身邊。
裴若蘭想問問信陽侯有沒有對她怎麼樣,但想到霍準也在,又忍住了。
她看向霍準問道,“信陽侯怎麼也來了隴西?”
霍準道,“陛下讓她押運糧草到碎葉城,本王也不知道,她怎麼就來了隴西。”
裴若蘭忽然想起那天裴日文跟她的談話,她猶豫了一下,轉向玉奴,“你先上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魏王說。”
玉奴輕輕點了點頭,朝樓上走去。
等廳堂中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霍準目光深邃的看向裴若蘭,“你有什麼話想跟本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