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事關裴若蘭的生死,若是一遍又一遍的調試七花七蟲毒丹這個法子不通,那就隻能用噬心蠱了。
想到噬心蠱,她正要問玉奴知不知道裴若蘭現在還有什麼血親,藥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進來的第一個人是裴日文,他一眼就看到躺在榻上,嘴唇烏青,不省人事的裴若蘭,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
在她麵前停下後,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臉。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親近,明明以前是最親近的骨肉至親。
他還記得,在他四五歲剛記事時,母親指著繈褓裡的若蘭,認真的告訴他,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勤練武藝,這樣長大後才能考取功名,好好保護妹妹。
當時他握住妹妹又小又嫩的手,認真的承諾,一定會守護她一輩子。
之後的很多年,他也都是這麼做的,直到……他的雙腿被梁渝呈打斷。
從那時起,兩人的感情就變了,不再是他照顧她,而是變為她為他擔憂,為他周全。
“若蘭。”裴日文低低的呢喃了一聲,帶著無儘的悔意和疼惜。
許久後,他才站起身,回頭看向霍準,冷然道,“我可以將我的命換給若蘭,但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霍準目光沉沉的看著他,“你說。”
“第一,在皇家玉碟上抹去若蘭的名字,還她自由,第二,終此一生,不得勉強若蘭,即便是她想帶著孩子另嫁他人,你也不得阻攔。”
“好,本王答應你。”霍準痛快的說道,他本就沒想過再勉強若蘭。
裴日文朝顧啟詩看去,“顧小姐,便勞你做個見證人,在若蘭醒來的,將此事告訴她。”
“我知道了。”顧啟詩輕聲說道,她看向裴日文的眼神隱約中含著期待。
裴日文撲哧一聲笑了,轉頭看向虞歡,“動手吧。”
虞歡本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救裴若蘭,眼下見裴日文配合,她沒有半分猶豫的將噬心蠱拿了出來,衝裴日文道,“你躺在另一張榻上。”
裴日文順著她的目光走到裴若蘭另一邊的矮榻躺下,目光落在裴若蘭的側臉上。
他曾以為自己的一生必然如鮮花著錦一般燦爛,誰知弱冠之年被人打斷了雙腿,一下子跌落低穀,就在他以後自己一輩子隻能這樣時,霍準的出現和若蘭的努力,改變了他的窘境,他的人生達到了他曾經想象中的高峰,於是他拾起了曾經的抱負,想要大展宏圖,這時上天又將他打落穀底。
噬心蠱被催動後,裴日文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迅速的流失,明明是暮夏,他卻冷的好像在冰窖裡一般。
虞歡緊盯著裴日文的變化,到底還是在意他裴若蘭兄長的身份,及時將噬心蠱引了出來。
她看了孫丹陽一眼,孫丹陽會意,立刻上前喂了裴日文一顆大還丹。
虞歡則走到裴若蘭的身邊,將噬心蠱和準備好的藥材搗在一起,然後送入裴若蘭的口中。
噬心蠱的藥性極為霸道,裴若蘭服下後,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正常。
一刻鐘後,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坐在一旁的虞歡問道,“我記得昏迷前,我好像中箭了,是你……救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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