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陽驀然轉身,快步走向床榻,在床沿坐下,輕聲喚道,“醒醒!醒醒!”
床上的男子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中一片茫然,好一會兒,啞著嗓子問道,“你是誰?”
淩昭陽蹙起眉,麵露驚訝,“你不記得朕了?”
男子搖了搖頭,“我的頭好疼,什麼都想不起來,你是誰,我又是誰?”
淩昭陽眯了眯眼,她細細的打量了霍準許久,見他的失憶不似作偽,才柔聲開口道,“朕是當朝天子,你是朕的愛妃,安嬪。”
霍準眉心緊皺,“你是女子,也能為帝?”
淩昭陽眼神驟冷,“你應該稱呼朕為陛下!再者,女子和男子沒有什麼分彆,朕如何不能登基為帝!”
霍準沒有再說話,他複又閉上眼睛,“我頭疼得很,想再睡會兒!”
“看來你病的不輕,竟連宮裡的規矩都忘了,也罷,等你病好後,朕會命宮人重新教你規矩。”淩昭陽說罷,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走後,又過了會兒,霍準才睜開眼睛,他看著墜著明珠的帳頂,臉色陰沉如水。
他並沒有失憶,方才隻是和淩昭陽虛與委蛇,賭的是她對他的感情。
沒想到,她竟編出他是她後妃這樣的謊來。
跪在地上的太醫見床上的人又醒了過來,上前為他診治。
霍準瞥了眼太醫,“我傷的很重嗎?”
太醫道,“您身上有多處箭傷,右腿骨折,還撞到了頭,最少得調養三個月,才能好個大半。”
“有勞了。”霍準淡淡的說道。
接下來幾日,淩昭陽每天都會來看霍準,霍準就懨懨的躺在那裡,對她愛答不理。
淩昭陽每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去。
幾日下來,霍準打聽清楚,淩昭陽登基後,不但大興改革,試圖將匈奴王宮的舊製改為中原的新製,還充實了自己的後宮,立了好幾個妃子。
這日清晨,霍準剛吃完藥,一個身穿煙霞色的薄衫俊秀男子就走了進來,他恨恨的瞪了床榻上的霍準一眼,眼中儘是怨毒,“就是你腿斷了也不安分,日日霸占著陛下,今日我就替後宮所為妃嬪好好教訓你!”
說著,便拔下頭上鋒利的發簪要往他腿上紮去。
霍準眸中閃過一抹銳利,正要動手,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極輕的響動,他暗暗攥緊了拳頭,任由對方手中的發簪朝他紮來。
眼下簪尖就要刺破他的寢衣和皮肉,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威嚴的聲音,“住手!”
行凶之人聽到淩昭陽的聲音,頓時渾身一軟,手中的發簪掉在床榻上。
淩昭陽上前後,狠狠的掌摑了他一下,吩咐道,“韓妃膽大妄為,竟敢在宮中行凶,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是,陛下!”侍衛走了進來,將韓立拖了下去。
韓立還想求饒,但很快就被堵了嘴。
淩昭陽看都沒看他一眼,在床邊坐下後,握住霍準的手,說道,“以前朕最寵愛的妃子就是你,以後亦是如此,絕不會讓其他人在你麵前造次。”
“那我的傷……是怎麼回事?”霍準沉吟片刻,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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