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裴若蘭懶懶的看了龐初一眼,龐初眼尾蘊著笑意,“尋常男人年過而立,或多或少都有些力不從心,姑娘能碰上陛下這樣精力旺盛的,運氣算是不錯了。”
裴若蘭:“……”她是在暗指仁安郡王嗎?
梳洗完,裴若蘭正要吩咐龐初不用準備早飯,到時和午飯一起吃,卻從菱花鏡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霍準也從菱花鏡裡看到了裴若蘭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上前道,“現在才起啊!”
裴若蘭回頭看了他一眼,“還不是拜你所賜!”
霍準看了龐初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出去,龐初屈膝行了一禮,朝外退去。
待屋中隻剩下他們兩人,霍準上前,環著裴若蘭的肩頭,好聲好氣的哄道,“昨晚,朕不是有意的,隻是情難自禁。”
裴若蘭抖了下肩,甩開他的手。
霍準輕磕了下眼皮,“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朕?”
裴若蘭見他主動割地賠款,沉吟片刻,反問道,“我讓你做什麼你都肯?”
“不錯!”
裴若蘭斟酌著道,“我若是說我想要一株長生草呢!”
聽到長生草三個字,霍準反問道,“你是為了裴日文?”
“你彆管我是為了誰,我隻問你肯不肯答應我?”
霍準凝視了她片刻,輕輕頷首,“隻要你想要,朕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它。”頓了頓,他又道,“現在可以原諒朕了嗎?”
“等你找到再說罷!”
話是這麼說,不過霍準察覺到,她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因著裴若蘭起得晚,龐初讓廚房提前做了午飯。
霍準還不餓,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裴若蘭的胃口倒是不錯,每樣菜都吃了一些。
吃完飯,霍準牽著她出去消食。
走到廊下時,裴若蘭突然想起昨日被君玉打斷的那個問題,看向霍準問道,“昨日提到雪時,陛下的表情為何那般微妙?”
霍準聽裴若蘭又提起這件事,臉色微微沉了沉,牽著她下了台階,才道,“七個月前,江南突發雪災,朕從國庫撥了二十萬兩白銀著工部侍郎前往江南賑災,可他卻貪墨了十五萬兩,投入他和其他幾個國之蠹蟲開設的錢莊,誘惑那些貧苦百姓借高利的印子錢,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裴若蘭聞言,驚訝道,“竟有這樣的事?”
霍準長歎了一口氣,“朕已經讓左相去徹查此事了。”
“但願能早日將蛀蟲繩之以法,還百姓一個公道。”
霍準輕輕“嗯”了一聲,忽然,他又想起李遇水,沉吟許久後,衝裴若蘭道,“李畫師便是被大運錢莊所迫,才那般清貧瘦弱。”
裴若蘭隻當霍準是從底下人處知道李遇水的情況的,寬慰他道,“等大運錢莊大廈傾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霍準輕輕的摩挲裴若蘭的手背,“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當晚,霍準依然想留下,但裴若蘭說什麼都不許。
霍準無奈道,“那朕去和君玉睡總行罷!”說罷,他朝西次間走去。
裴若蘭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他就這麼離不開她嗎?還是因為終於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所以再也沒有辦法忍受孤寂?
君玉已經躺下,聽到有人進來,他抬起頭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