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若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霍準問道,“在想什麼?”
裴若蘭回過神後,搖了搖頭,“沒什麼。”
霍準也沒有再追問,牽著她朝裡走去。
裡間,桑枝聽到動靜,迎了出來,“給陛下請安,給裴姑娘請安。”
“如意睡了嗎?”霍準一邊朝裡走,一邊問道。
桑枝啞著嗓子回到,“今日晨起,小郡主有些發熱,現在還沒退熱,鬨得有些厲害。”
一進西次間,霍準和裴若蘭就聽到倚著刺耳的聲音,正是如意在哭鬨。
裴若蘭走到奶娘身邊,衝她道,“將如意給我罷。”
奶娘正哄著如意,突然被打斷,她愣了一下,才將孩子遞給裴若蘭,裴若蘭像哄君玉一樣的哄如意,但如意卻哭的更厲害了,手不停的揮舞著。
裴若蘭並不生氣,耐心極好的繼續哄她,誰知如意卻越發狂躁,身子抓住裴若蘭的珍珠耳墜子不放。
裴若蘭吃痛,“呀”了一聲,眉頭緊緊皺起。
奶娘察覺到不對,忙去掰如意的手,但如意卻越拽越緊,裴若蘭的耳垂被她拽的隱隱滲血,眼中噙了淚花。
霍準見裴若蘭出了血,想都不想,一把握住如意的胳膊,然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她的手,反手將人交給奶娘。
“讓朕看看,”霍準低下頭,心疼的看著裴若蘭滴血的耳垂,裴若蘭已經疼的臉色泛白,嘴上卻道,“如意還小,陛下彆怪她。”
“彆動,”霍準沒有應她的話,用指腹擦掉耳垂上的血漬,確定撕裂的不嚴重,他鬆了口氣。
這時,桑枝拿了藥箱過來,柔聲道,“陛下,讓奴婢給裴姑娘上點藥罷。”
“朕來!”霍準從桑枝手裡接過藥瓶,用手指挖出綠豆大小的一點,輕輕塗抹在裴若蘭的耳垂上。
裴若蘭疼的“嚶嚀”了一聲,霍準朝她的耳垂吹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誘哄,“很快就好了。”
上完藥,霍準讓嗓子陪著裴若蘭,他朝如意走去,撥開她的領子看了一眼,問奶娘,“佛珠呢?”
奶娘愣了一下,解釋道,“回陛下的話,小郡主今日發熱,那佛珠冰的很,奴婢便將它取了下來。”
“朕說過,那串佛珠不能離開如意的身體,現在立刻給她戴上。”
“是,陛下!”奶娘應了一聲,忙抱著如意去找佛珠。
戴上佛珠後,如意冷靜下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霍準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也褪下去一些。
等到如意徹底退了熱,霍準和裴若蘭才離開。
從皓首院正房出來時,外頭的雪竟然又大了幾分,霍準和裴若蘭共撐一傘,朝外走去。
一路上,霍準小心翼翼的護著裴若蘭。
到了馬車旁,霍準先將裴若蘭扶上車廂,然後自己才進去。
車廂內暖融融的,霍準惦記著裴若蘭的傷,先小心翼翼的幫她解了大氅,然後才除了自己的大氅。
“還疼嗎?”霍準看著裴若蘭紅的欲滴血的耳垂問道。
裴若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如意不是有意的,陛下彆怪她。”
霍準想了想,道,“其實這件事就算是君玉做的,朕也會不高興。”
裴若蘭捉住他的小臂,輕輕搖了搖,“陛下待我好,我心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