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趴在容華的耳朵上小聲問。
容華知道趙剛是在擔心她也知道趙剛的顧慮,她並不傻,她歎了口氣,一邊埋怨著丞相府半夜來叫人,一邊回道“丞相跟我爺爺是舊識,不礙事。”至於前幾日的婚約之事自然是要瞞著的,因為自己壓根就不算履行。
兩府之間相距不遠,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丞相府。
容華被請進屋,趙剛留在屋外。
李母哭的傷心,看見兒子念叨的人來了也隻是點點頭,倒是李玄之見容華來了開心的不得了,掙紮著要起來被李丞相又按在床上。
李丞相帶著李母出去,此時屋裡隻剩下兩個人。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不像你,這是怎麼回事?看起來不像被人打了。”
李玄之麵色蒼白頭發也被汗浸濕了,模樣倒是可憐,容華坐在床邊倒是可憐起這個之前吊兒郎當,不可一世的少年郎了。
“哪個人敢小爺我。”
“都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還不忘耍威風,我既然傳了能力給你為什麼不用?你知道我的能力是治愈啊?”
“反正都是治不好的病,我乾嘛要浪費那六次能力,那能力我自有用處。”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篤定治不好自己病。
“宮裡最好的禦醫說我活不過雙十,我現在十四了還有六年可活,說不定不到六年了。”
原來是這樣。
李玄之頭一次在女生麵前哭,他覺得丟人極了,忙將眼裡的眼淚眨回去。
“我們兩個人認識也算是緣分,看在你不是壞人的份上,我幫你治病,你要記得對外說是禦醫治好你的,給我裝的像點,彆讓你父母察覺到。”
李玄之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容華,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喜,不覺間又要哭出來。
“你不要在我麵前哭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李玄之鮮少這般姿態麵對她,容華揪起被角替他擦掉眼淚,緊接著道“閉眼。”
頭上的簪子很尖銳,容華剛開始帶的時候被它紮了好幾次,簪尾是一隻會隨著自己的動作顫動,漂亮極了。李玄之的病跟趙剛的不一樣,比較嚴重一些,活不過二十的話應該是自己先天不足。
狠狠心,用簪子刺破自己的食指。
很疼,有鮮血冒出來她急忙拉開李玄之胸口的衣服將手附上去。
李玄之下意識的睜眼,正巧被融化看見,她輕喝“看什麼,閉眼。”
指尖的鮮血變成一道道流光順著李玄之的胸口流向他的身體,滋養著他的五臟六腑。
李玄之覺得疼痛慢慢不見了,頭腦也變得清明多了,整個人舒服的都要飄起來,要不是他強忍著,怕是要哼出聲音來。
一盞茶的功夫“成了。”
李玄之目光明亮,麵色紅潤,身體再無不適“你可真是神了。”說起話來嗓子竟也比原先好了些。
“那是。這次你欠我的可就太多了,畢竟你原先可是活不過二十歲的人。”
“是是是,以後小爺我就是你的狗腿,隨叫隨到。”
容華哭笑不得“你這人真是,快看看,你現在哪裡有病人的樣子,快躺下,頭發也不夠亂,眼睛太有精神了”
一陣整理,李玄之終於有了“病人”該有的樣子。
“我可沒有開玩笑,以後我就是你的狗腿。”
李玄之說的極為認真,容華卻是不信的,她瞪了李玄之一眼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屋外趙剛不知道跟李丞相談論著什麼,看起來滿投機的樣子。
折騰了這麼久天也快亮了,二人踏著月光歸家去了,李府也重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