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宴,你不是有精神潔癖嗎?你這樣子,不覺得臟嗎?”言濃用力的將他推開,掃過衣服將自己緊緊裹上。
她眼裡還氳著濕氣,小巧的鼻尖上,掛著細小的汗珠,即便已經結束了,氣息依然是紊亂的。
眼前的她,嬌豔得宛如被人輕撫過的花苞,可眼神卻冷漠極了。
“誰告訴你的?”顧西宴眉眼往下一沉,原本還染了幾分欲色的雙眼,瞬間冷若冰霜。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僅有的耐心全都給了她,可她從始至終回應他的,隻有冷漠。
泥人尚且又三分脾氣,何況是脾氣本就極差的顧西宴。
況且,言濃根本不知道,“精神潔癖”這幾個字,對顧西宴而言,是怎樣的痛處。
“誰告訴你的?”顧西宴冷著聲音又重複問了一遍,這一次,他的語氣加重的不少,帶著上位者天然的壓迫與冷肅。
言濃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大,目光顫了顫,“是顧瀾庭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對嗎?”
一瞬間,她好像收起了所有的尖刺,語氣不受控製的變得哽咽。
出事之後,顧西宴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所以她才會主動離開。
而當顧瀾庭鄭重的告訴她,顧西宴有嚴重的精神潔癖時,她就知道他們之間徹底的完了。
可是,她還是想要一個肯定的,讓她可以完全死心的回答。
但不為何,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顧西宴看著她哭,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卻依然冷硬,“他沒有騙你,但我已經可以克服了。”
“你看,我已經克服了。”顧西宴撥開她的長發,露出了那抹嶄新的紅痕,目光偏執而狂熱。
可言濃所看到的,是一種近乎病態的執拗。
因為介意,所以才會想著去克服。
或許,連顧西宴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她脖子上的痕跡有多執著。
這種執著,已經偏離了正常的軌跡,他好魔怔了,連帶著此刻的目光,都透露著一股可怖的詭異。
言濃心中益發苦澀,冰涼的淚水浸透了她的臉頰,“顧西宴,你不明白,我小時候……”
這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透過濕漉漉的玻璃,言濃看到了張秘書模糊的身影。
顧西宴搖下了車窗,用身體擋住了張秘書的視線,“怎麼了?”
風雪有些大,吹得張秘書幾乎睜不開眼,他臉色十分難看,湊上前說了一句。
顧西宴眉頭一緊,回頭叮囑,“你先休息會兒,等我回來。”
他掃過黑沉的外套下了車,將短暫進入的冷空氣,一並帶了出去。
張秘書看見他下車,愣了一瞬,連忙將傘遞了過去。
顧西宴膚白如玉,耳尖卻可疑的紅著,那雙平日裡冷淡疏離的眸子,此刻一片暗色,眼尾那抹未來得及褪去的紅,豔麗極了。
儘管,他此刻的臉色沒有多好看,可這副樣子,很難讓人不亂想。
張秘書立即意識到什麼,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但事情緊急,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顧總,有人在網上發布了一段言小姐的視頻,視頻已經傳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