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由於張秘書當時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事情經過,但事後經過及時了解,他也知道了個大概。
得知自家上司在訂婚宴上衝冠一怒,甚至得罪了何總,張秘書當時隻是有點震驚,畢竟他已經提前被自家上司在電梯裡麵動粗的事情震驚過了。
所以,他極快的就消化了這些事實,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家上司對這事兒的後續還有興趣,這實在不符合他日常事不關己的行事作風。
不過,驚訝歸驚訝,張秘書還是十分敬業,網上最新的消息,一搜就能查到,可頁麵剛刷新,書房的門卻在這時被敲響了。
一向謹言慎行的劉管家,竟沒等顧西宴回應,就慌慌張張的推開了門。
她一進門就說明了情況:“先生,不好了,言小姐發了高燒,您趕緊找個醫生給她看看吧!”
聞言,顧西宴倏地起身,由於動作太大,他起身的時候,帶翻了一摞文件,紙張飛散了一地,他卻毫無察覺一般,看也沒看一眼,轉頭吩咐張秘書:“從醫院調個醫生過來,要心臟病方麵的專家!”
話落,他徑自往書房外走,步子有些急,劉管家連忙跟上。
仍舊一臉驚訝的張秘書,好幾秒才回過神,立即撥通了顧氏醫院的電話。
叫完醫生後,張秘書也跟著上了三樓。
房間裡燈光明亮而溫暖,可言濃的麵色卻冰涼慘白。
她嬌小的身軀隻占據了大床了一小部分,顯得整個人更加瘦小,此刻她明顯已經燒的糊塗了,聽見聲音隻是睜眼看了下,又無力的閉上了。
顧西宴一言不發在床邊坐下,抬手便撫上了她的額頭,察覺到她體溫燙的厲害,他眉頭驟然緊蹙。
他問劉管家:“燒了多久了?”
侯在一旁的劉管家,卻驚詫於他用手試探言濃體溫的舉動,忘記了回答。
言濃額前滲出了細密的冷汗,汗水濕透了她額前的頭發,十分狼狽。
顧西宴向來都是愛乾淨的,說是有潔癖也不為過,這一點不論是剛來不久的劉管家,還是跟隨他多年的張秘書,都十分清楚。
可他剛剛卻絲毫不介意,直接就用手探上了言濃滿是冷汗的額頭,這對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絕對是酷刑,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嫌棄之色,臉色平靜深沉。
“劉管家,她燒了多久了?”沒有得到回答,顧西宴緩緩側頭,語氣不由加重。
劉管家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答道:“言小姐叫我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燒了,具體燒了多久,我也不太清楚。”
聞言,顧西宴的臉色不大好看,向來對劉管家和顏悅色的他,頭一次發了脾氣,“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他語氣極重,劉管家被他薄冷的臉色嚇到,張了張嘴準備解釋,一旁的張秘書卻衝她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他跟了顧西宴這麼多年,深知他從來都不是喜怒言於色的人,他能這麼明顯的表現出生氣的一麵,證明他此刻是不太理智和冷靜的。
劉管家閉口不言,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這時,床上的言濃忽然發出了聲響,她緊皺著眉頭,十分不適的翻了個身,蒼白的唇溢出了一絲微弱的聲音:“水,劉阿姨,我想喝水……”
她現在燒著,神誌根本不算清明,但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還是劉管家,證明潛意識裡麵十分親近與信任她。
“哎,我馬上給您倒!”劉管家感動的應了一聲,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顧西宴已經扶著言濃坐起了身,言濃沒有睜眼,有氣無力的靠著他的肩頭,整個人軟的如同一團雲。
“先生,水。”劉管家小心翼翼的將水遞了過來。
顧西宴接過水,輕輕抿了一下唇,竟說了一聲“抱歉”。
劉管家震驚的抬頭,見他正笨拙捏著言濃的嘴巴給她喂水喝,紅著眼眶上前幫忙。
張秘書瞧著這一幕,心情極為複雜。
顧西宴在他心裡,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月,他極有教養,看似對誰都溫和有禮,但骨子裡卻是冷漠疏離的人,從不屑對任何人低頭,可他卻在剛才對劉管家表達了歉意。
“抱歉”兩個字何其簡單,從顧西宴口中說出來,卻似千斤重。
張秘書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到了喝完水,已經躺下的言濃臉上,她看起來很虛弱,顧西宴正不太熟練的給她掖著被角。
這時,張秘書的電話突然響了,他連忙拿著電話去了走廊接聽,接完電話回來,張秘書的臉色不大好看,他俯身在顧西宴耳邊說了兩句,將手機遞給了他。
手機界麵顯示著蘇北電視台的直播,喬家正在召開記者發布會。
發布會現場。
喬先生和喬太太坐在陸嚴廷左右,喬先生一言不發,眼眶紅紅的,即便沉默而嚴肅,也不難讓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憤怒。
喬太太在一旁哭著控訴:“我女兒嫣然從小就聽話懂事,知道那個小養女纏著嚴廷,也從來沒有找過對方的麻煩,甚至顧念她是陸家的養女,是陸嚴廷的妹妹,還不計前嫌的邀請她來參加訂婚宴,誰知道她卻在訂婚宴上大鬨,害的我女兒差點流產,實在是太惡毒了!”
她說完之後,為首的蘇北傳媒,配合的提問:“喬太太,請問您有相關的證據證明嗎?”
“當然有!”說話的是喬先生,他一臉怒色的對著鏡頭,斬釘截鐵的道:“嚴廷就是最好的證據!”
話音剛落,媒體便將鏡頭移向了陸嚴廷,他已換了一身乾淨的西裝,依然是意氣風發的模樣,衣冠楚楚,氣質不凡。
隻是他此刻的麵容有些陰翳,在場的人默認他是因喬嫣然險些流產的事情,而情緒不佳。
“陸二少,請問您未來嶽父嶽母說的是真的嗎?您家的養女對您有非分之想,還到您和喬二小姐的訂婚宴上大鬨,導致喬二小姐差點流產?”
“我們曾拍到您抱著喬二小姐進入顧氏醫院的畫麵,請問喬二小姐現在的情況如何?”
“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們後續打算如何處理?是報警,還是顧及兩家情誼,放過那位養女?”
接連不斷的問題,似乎珠子一般砸落,劈裡啪啦的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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