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多處骨折,加上本身有白血病,所以手術過程十分驚險。
好在,經曆醫護人員幾個小時的艱難搶救,最後手術還是成功了。
言歡幾乎換了一身的血,才平安的下了手術台。
醫生說,如果輸血不夠及時,以言歡的狀況,很難從手術台下來。
言濃聽到這裡的時候,神色愣怔了一下,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起顧西宴那張清冷疏離的麵容。
沒有他,也沒有言歡的平安。
言濃是感激他的,她想真誠的跟他說一聲謝謝,可剛剛在警局門口,她攔下他的時候,他好像生氣了。
顧西宴當時的眼神,冷極了,那裡麵的薄涼疏離,好像一下子就將要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很多很多……
“言小姐,歡歡這裡有我照顧,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背後傳來王清和的聲音,將言濃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她確實很疲倦,所以也沒硬撐,點點頭站了起來。
可起身的一瞬,言濃卻覺得眼前的世界都旋轉了起來,眼前漸漸變黑,她的靈魂好似抽離了軀體一般,軟軟的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見了劉管家焦急的聲音:“怎麼又發燒了?我這可怎麼跟先生交代啊?”
言濃很想睜眼,可眼皮卻似千斤重,身上也燙的厲害,她像置身燒著的火爐當中,靈魂仿佛都要烤化了,後來……什麼也不知道了。
醫院樓下。
天已經黑了,街道上亮起了燈,醫院在黑夜下,比白日裡顯得冷清了許多,隻有零星的樓層亮著燈。
張秘書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後座上的人。
顧西宴十分沉默,長臂靜靜的搭在大開的車窗上,白淨修長的食指與中指中央,燃著一抹快要熄滅的猩紅。
可他好似沒有察覺到一般,側著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醫院門口,精致的側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中,隻露出一雙緊抿的緋色薄唇。
張秘書暗自歎氣,小心翼翼的開口提醒:“顧總,您的煙燒完了。”
從警局離開,顧西宴就讓他把車開到了醫院樓下,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
張秘書其實也不懂,他們在這裡到底是在等什麼?
可他不敢問,因為跟了顧西宴多年的他,能察覺到此刻的他,心情特彆特彆的不好。
那種不好是顯而易見,浮於表麵的。
這麼多年,張秘書隻在顧老爺子去世那天,在顧西宴臉上看到過同樣的神情。
陰翳,嚴肅,冷漠,從眉到眼鋪展在他毫無表情的麵容上,讓人感到窒息與壓迫。
聞言,顧西宴搭在車窗上的手,輕輕動了動,煙灰抖落,他似乎才察覺到了疼,眉心微微擰了擰,而後若無其事的掐滅的煙頭。
“走吧!”他終於開口說了這三個小時中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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