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真的很痛苦,仿佛自己疼惜的寶貝被人惡狠狠的砸碎了。
“劉管家,事情已經辦妥了。”這時,老宅的保鏢回來了,領頭的一臉嚴肅,“人已經交到了王警官手裡,半死不活的,還剩一口氣。”
聞言,劉管家一聲冷笑,揉碎了手裡的香煙,狠狠的踩到了腳底下,“便宜她了,要再早個幾十年,她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她一開始發現言濃時,整個人是瀕臨崩潰的,沒有去想這件事情的蹊蹺之處,但在言濃進入急救室之後,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立即讓保鏢去調看了監控。
吳院長是最後一個出現在言濃病房的人,她離開時倉皇無措的樣子,被醫院走廊的監控拍攝得一清二楚。
當時,劉管家就鎖定了吳院長是傷害言濃的凶手!
不過,她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一套,並未直接報警,而是讓老宅的人先把人逮了收拾了一頓,才送到了警局。
劉管家待人向來是和顏悅色的,老宅的保鏢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如此陰狠的表情,一時間都不敢出聲。
且她今日的手段著實狠辣,比起顧西宴來也絲毫不遜色。
從她叫來南城酒樓的保鏢時,眾人就察覺到了她的身份不一般。
緩了一會兒,領頭的保鏢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才又小心翼翼的開口:“劉管家,這個姓吳到後麵實在受不了了,交代了是秦家的大小姐逼著她做的,這件事情我們也如實告訴了王警官,不過不知道到時候會怎麼處理。”
他們是顧家的人,現在顧西宴不在,言濃又還沒有醒過來,自然將劉管家當成了主心骨。
“秦海潮?”聞言,劉管家麵色一沉,立即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衝動報仇,因此害了言濃,她十分難受的捂住了心口,“倒是我害了這孩子,如果不是我太心急了,她可能也不會……”
話未說完,劉管家在眾人慌亂的目光中,捂著心口軟倒在了長椅上。
與此同時,iuc裡麵躺著的言濃,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小拇指顫動了兩下,眼角緩緩滑落了一滴淚。
外麵人仰馬翻,可iuc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界的距離,言濃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她隻是在迷蒙的白霧中,看到了一個佝僂的影子,牽著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人兒,背對著她慢慢的走遠了。
言濃不認識她們,卻覺得莫名的熟悉,她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可追的越緊,雙方的距離就離得越遠,她看到那兩個熟悉的人影,背對著她揮了揮手,好像在跟她告彆,好像又在告訴她,不要再追了,前麵不是她應該去的地方。
不知為何,言濃哭了,她感覺臉頰上有冰涼的淚痕滑過,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從她的身體裡麵痛苦的剝離。
她感覺到了皮肉和骨頭分離,撕裂一般的疼痛。
前麵已經走遠的小人兒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痛苦一般,突然回過頭,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媽媽,爸爸有其他的孩子了,我要走了。”
這一聲“媽媽”,讓言濃整個人都僵住了,而後她不顧一切的往前狂奔,凜冽的風,切割過她細嫩的肌膚,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帶血的傷痕,她卻似感覺不到疼一般,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往前奔跑。
終於,她抓住了小人兒的手,她的手好涼好涼,好似冰塊一般。
“媽媽,你要跟我一起走嗎?”小人兒又說話了,她脆嫩的聲音裡,帶著緊張和不安。
言濃看不清她的臉,卻對她有著莫名的親切感,她本能的點了點頭,握緊了小人兒的手,與她一起走入了迷蒙的白霧中。
“嘀嘀嘀……”icu裡麵的監護儀發出了異常的聲響。
護士聞聲趕來,看到儀器顯示的直線,驚慌的大叫了起來,“醫生,不好了,不好了,病人的心跳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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