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得罪了很多人,喬家,陸家,那群人,都恨不得她趕緊死。
但同樣的,何太太也恨她,恨她不肯放過秦海潮,恨她得理不饒人。
何太太冷冷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圈子就這麼大,想知道沒什麼難的。”
她知道言濃不是傻子,但她絲毫不怕她知道什麼,因為她清楚言濃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什麼。
她的表現,太過鎮靜從容,沒有被看穿的窘迫,也沒有絲毫的後悔。
言濃在她的臉上,看到的隻有不加掩飾的嘲弄與譏諷,那樣冷血無情,那樣高高在上。
這樣的眼神,和當初的陸太太如出一轍,就像看一隻可以輕易壓死的螻蟻。
心中情緒翻湧,言濃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何太太,如果有一天,你的親生女兒身上發生同樣的事情,你會後悔嗎?你會為她受到的傷害,感到難過和痛苦嗎?”
何太太望向她發紅的雙眼,鬼使神差的怔了怔。
言濃今天沒有化妝,她的小臉十分消瘦,皮膚也沒有什麼血色。
最近,她似乎都沒有休息好,大大的眼睛被深深的黑眼圈包圍著,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已。
若不是那雙眼睛還有亮光,她看起來就像乾枯的玩偶一樣,完全沒有生氣。
何太太看著這樣她,想到的卻是在監獄受苦的秦海潮。
那是她的孩子,就算有不對,也應該是她這個當媽的來教訓,輪不到言濃一個外人!
想到這裡,她在看到言濃憔悴的樣子後,好不容易生出的一點惻隱之心,又瞬間被憤怒與怨恨驅逐開了。
“我不會讓我女兒身上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海潮這段時間所受的苦,都是你造成的,你身上的不幸,都是你做了壞事的報應!”何太太情緒激動的回應了言濃的質問。
她是那麼的理直氣壯,那張原本溫和的麵容,此刻滿是扭曲的恨意,是如此的可憎。
言濃眼角滑落了一抹濕意,扭開頭看向了手術室的大門。
“我最大的不幸,大概就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媽不應該把我生下來的。”她輕飄飄的話語,隨著走廊外迎著風雪搖晃的樹枝,連同眼淚很快吹散了。
走廊十分安靜,何太太是聽清了言濃的話的。
可她的自怨自艾,與她有什麼關係?
何太太嗤笑了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媽要是知道會生出你這麼惡毒的女兒,應該也挺後悔的。”
聞言,言濃固執的抿緊了唇,直到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劉管家的手術成功了,不過還要繼續在icu裡麵觀察一段時間。
醫生和護士推著她轉移到了icu,何太太也跟了上去。
言濃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確認劉管家平安無事,知道她平安,她心裡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下去。
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腳,準備離開。
顧瀾庭卻叫住了她,“嫂嫂,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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