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梁低聲地講述著。
一句,一句,再一句……
也不知是因為病情減輕有所緩解,還是袁成和吳憂身上的軍裝讓他覺得很有熟悉而安全的感覺,楊棟梁雖然心裡很疼,在不停的抽搐著,如同刀紮,他那戰爭綜合征卻是沒有再次發作,沒有做出什麼打人毀物突然發狂的事兒來。
而等到楊棟梁講到,他為了給老k報仇,一怒之下把那些南越戰俘全都擊斃的時候,吳憂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地大吼一聲“殺得好!”
他揮動著拳頭,兩眼通紅地還要說些慷慨激昂的話,卻聽袁成哼了一聲“喊什麼?你給我坐下!”
呃……
吳憂一下子回過神來,喘著粗氣,捏著拳頭坐了下去。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在他看來,楊棟梁做的對,做的應該。
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為自己戰友報仇雪恨,血濺三尺,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那些南越猴子,就是該死。
放下武器怎麼了?投降怎麼了?成為戰俘又怎麼了?
自己戰友難道就因為他們打出那麵可憐的小白旗,就能重新活轉過來嗎?
吳憂心中又是激蕩,又是不平,感同身受的一陣感傷。
身為軍人,卻沒上過戰場,這是一件讓他無比糾結的事情。
尤其在聽了楊棟梁的講述之後,他更是很有一種衝動,如果現在有可能的話,他真想直接咬破中指寫下請戰書,申請調到一線作戰部隊,去投身於那片真正的槍林彈雨之中,去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哪怕……隻當個普通的小兵也行啊!
他怎麼想姑且不論,袁成則是敲了敲桌子對楊棟梁道“彆理他,你繼續說。”
“是!”
楊棟梁深深地呼吸幾口氣,儘量將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然後又將後續的部分說完,而等他講完了,剛坐下沒多一會兒的吳憂就又一次忍不住站起身來,憤憤不平地說道“不就是一梭子掃了幾個南越猴子嗎?就這點事兒至於把你開除軍籍?太她媽沒人性了,我說楊棟梁,你是不是得罪你們隊長了?他怎麼不替你瞞著這事兒?在場的都是自己兄弟,又沒有外人也沒有錄像什麼的,這事兒你不說他不說,上麵是怎麼知道的?按我說,他就是……”
“你給我閉嘴。”袁成一揚手把自己的筷子扔到吳憂身上“你咋那麼多的廢話?去去去,滾一邊去,能憋住就憋住,實在憋不住就對筷子說。”
呃,這下吳憂悲劇了,憋憋屈屈舉著那根筷子轉過身去不說話了。
而這個時候袁成歎了一聲說道“小楊啊,這事兒的確是有點委屈你了,可是,你也不要怪你們隊長,更不要在心裡記恨他,你是他的兵,你被開除出去,其實最難過的人可能就是他了,哦對了……你隊長是不是姓薑叫薑堰平?。”
楊棟梁驚訝地問道“袁叔,你認識我們隊長?”
袁成點了點頭“不算太熟,但是還算認識,曾經一起打過牌。”
他回憶著說道“那年我還隻是一個團長呢,有一次去京城開會學習,就是在那兒認識的你們隊長,說起來那老小子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了,獵刀特種部隊的隊長啊,他不牛誰牛?一個連的建製而已,可裡麵隨便拿出來一個,最低最低都是尉官的軍銜,他那個隊長,更是個乾脆弄了個上校,嗬嗬……這麼多年沒見了,也不清楚那老小子混沒混上個將軍當當。”
“嗯,那時候開會就三天,我跟他也沒啥接觸,不過我倒是知道他挺滑頭,那時候我們閒著沒事兒就是一邊閒扯一邊喝茶打牌,那老小子總輸,說是輸的請吃飯,可他每次都跑得看不見人影……嗬嗬,不過除了這一點之外,他那人還算不錯,尤其護犢子,所以啊……”袁成很肯定地說道“他之所以把你開除軍籍,肯定不是故意難為你,而是有些什麼其他方麵的考慮,不過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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