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又說了幾句話,就聽郝雲平聲音很冷淡地說道“你等著,我給你拿錢去。”
說著,他就轉身回來,進了屋裡,在枕頭下麵拿出一疊錢出來,楊棟梁目測了一下,大概能有兩千多塊。
“給你。”
“又是這麼點?”顧雄的聲音很顯然有些不滿,卻也沒再說什麼惡心人的話,就聽他在外麵說道“姐夫,你把門開開,我進去跟你說幾句話。”
“就在這兒說吧。”
“我擦,姐夫,這你就不夠意思了吧?連門都不讓我進?我真找你有事。”
聽他這麼一說,郝雲平沉默了片刻,然後把門打開了“那你進來吧。”
“嘿嘿。”
顧雄乾笑幾聲,也沒客氣,直接就從外麵進來了,郝佳站起來,有些彆彆扭扭地喊了一聲“大舅。”
見她起來,楊棟梁也跟著站起來了,卻是沒說話,以他現在的身份,還真就不知道該管顧雄叫什麼。
總不能跟著郝佳一起叫大舅吧?
他這時候才看到,顧雄雖然名字聽著挺霸氣,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他身材不是很高,乾瘦乾瘦的,四十歲出頭的模樣,後背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彎曲,也不知道是羅鍋還是水蛇腰,反正就是不直溜。他臉很小,下巴很尖,兩隻眼睛分開的有點大,就跟一個蘿卜成精了似的,三角的形狀,嘴唇上還留著幾撮小胡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這是誰啊?”顧雄這時候也看見楊棟梁了,一愣。
“哦,這是我同事,楊棟梁……”郝佳連忙給介紹。
顧雄看了看楊棟梁,隻見他身上臟兮兮灰頭土臉的,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有錢有勢的人,也就沒了興趣,隻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也不用彆人讓,直接拿過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郝雲平也坐了下來“說吧,你有什麼事兒?”
“嗬嗬!”顧雄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姐夫,你還欠我多少錢沒還,你記不記得了?”
“今天還了這些,還有十二萬三千。”郝雲平說道。
“是啊,這麼多錢,你說你一個月還我兩千,這得多少年能還完?最起碼也得六年多吧?”顧雄聳聳肩說道“我說句難聽點的話,姐夫,你說你也這麼大歲數了,要是哪天沒弄好嘎巴一聲死了咋辦?要是癱瘓臥床住醫院了咋辦?我找誰要錢去?真的,不是我這個當小舅子的不念親情,這麼多年了,我除了每月過來一趟之外,沒催過你還錢吧?可是,姐夫你也不能總這麼拖著我不是?”
郝雲平臉色十分難看“你放心吧,你的錢我會還,一分都不會少。”
一邊說,他一邊在心裡哀哀地歎氣。這個小舅子是個駕校的教練,每月克扣油錢再加上學員上供賺錢不少,他自己家裡又養了兩輛出租車,論經濟實力絕對夠用,可人品就有點嗬嗬嗬了,牙酸口臭到處顯擺,看人一般隻用眼白,就好像在很憐憫地看著一條斷了腿的可憐土狗似的,而且特彆斤斤計較,郝雲平實在不願意跟他有什麼聯係。
從前也就罷了,關上門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可是前幾年的時候,郝佳的母親生病住院急需用錢,整整二十萬。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這點錢根本就是毛毛雨,隨手扔出來都不帶心疼的,可是對於郝雲平這樣一輩子勤勤懇懇的老工人來說,這無疑就是個天文數字了,這麼多年的積蓄全都加在一起,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他的朋友親戚什麼的也沒有富裕的,情急之下無奈之下,郝雲平隻好拉下麵皮,去跟顧雄借錢,還真彆說,顧雄這次挺大方,還真就把錢借給郝雲平了。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的無情,郝佳的母親病的太重,二十萬元全都扔進去也沒能挽救回她的性命,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然後,顧雄就開始每個月上郝雲平家裡收賬了。
開始的時候語氣還成,態度也勉勉強強能說得過去,可越到後來,他的態度就越惡劣,什麼難聽的話都開始往外說了。郝雲平氣的不行不行的。
可是,沒辦法啊!
因為郝雲平的工資收入不高,每個月從牙縫裡往外擠,也隻能擠出兩千塊,還了這麼長時間,還有一大半沒還完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事兒天經地義,你欠著人家那麼多錢不還,人家說幾句難聽的怎麼了?所以,無論顧雄說什麼,郝雲平都得聽著。
而今天,也是如此。
聽郝雲平說肯定會還錢,顧雄笑了,擺擺手說道“拉倒吧,這話你都說了無數次了,再說了,就算你真能全還完,那我也賠了啊,現在錢一天比一天毛,一天比一天不禁花,那年我這二十萬能買房子,現在能買啥?連個廁所都買不起吧……再說了,就算我放銀行裡吃利息,這些年也不少錢了。”
“那……你說咋辦。”郝雲平悶聲悶氣地問道。
“咱們定個時間吧,我在給你半年,半年的時間,你把剩下的錢全都還我,利息什麼的,都是實在親戚,我就不要了。”
“呃……”
郝雲平一臉為難,他每個月就那麼一點點的死工資,也沒彆的來錢道兒,半年時間上哪兒弄那麼多錢去?要是能還的話早就還了,還用拖到現在嗎?
看他這樣子,顧雄笑了,說道“其實,姐夫你也不用為難,我有個辦法,不但能讓把錢還了,還能有不少富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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