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困了,小憩一會,若是母親派人來叫,記得叫我。”安錦舒交代著。
紅鯉應下並貼心的為她蓋好了被子,雕花白玉香爐中嫋嫋升起淡淡白煙,清新雅致的香味十分好聞,安錦舒很快便隨著這香氣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是黃昏,安錦舒起身盯著有些冷寂的屋子喊了聲“紅鯉。”
紅鯉的腦袋自門口湊進來“小姐你醒啦。”
“什麼時辰了?”
“酉時了小姐。”紅鯉一邊回答一邊倒了熱茶端給安錦舒。
茶香濃鬱沁人心脾,安錦舒喝了一口後也是徹底清醒過來“竟這麼晚了,母親可來過?”
“隻老夫人身邊的李媽媽來過,讓奴婢告知小姐一聲晚上家中有客人,夫人老爺都不能陪小姐用膳了,叫小姐早些吃了早些歇息。”
安錦舒點點頭,也好,她正好可以去找兄長。
“哦對了小姐。”紅鯉突然開口。
“大少爺也遣人來過,說他晚上約了人去喝酒,叫小姐明日再去找他。”
兄長真的出去了,安錦舒把伸出被子的腳縮了回來,看來今晚她注定無事可做了。
瞧著由窗沿透進來的冷氣,她摸了摸胳膊又問“阿弟是否找過我。”
紅鯉搖頭。
安錦舒思索一下。
“天越發冷了,你安排綠蘿去一趟後院,叫後院多送些碳去君蘭閣。”
話畢她又補充一句“一定要交代崔管事東西送過去時強調是我安排的人送的。”
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她的風格。
紅鯉有些不情願“四少爺那般對小姐小姐乾嘛還給他送東西,君蘭閣的碳雖比不得咋們院子裡,可後院管事也會按分量送去,不會少了他就是。”
“叫你去你便去,多嘴。”安錦舒斥她。
紅鯉乖乖閉了嘴,滿臉不情願的出去了。
安錦舒知道紅鯉是為她鳴不平,可她也說過她不怪顧卿辰。
他這個人遠遠不止她表述的那般簡單,哪怕她重活一次依舊看不透他。
拋開對方與她的過節,其實對方現在也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如今除了滿腔怨念剩餘的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失去雙親,奔走萬裡,寄人籬下,這其中苦楚旁人哪能知曉。
在這裡他看似是安家四少爺,但安錦舒相信他定是明白自己身份尷尬。
無人可依靠,無人可倚仗,換個角度想想,現在的他確實很可憐。
既要得到對方信任,自然是要事無巨細,太過敷衍,無法成事。
安錦舒在床上翻了個身,一塊青色月牙玉佩躍入眼簾。
她拿起那塊玉佩看了又看,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塊玉佩,當初她去祖母庫房中親自挑的,因為造型彆致她一眼就相中了。
此玉佩為兩塊,分彆為彎月與圓日,彎月在外,圓日在裡,從外形上看去像是月亮擁抱著太陽。
手輕輕按壓一下,兩塊玉佩分離,從當初的一個整體變成了獨立的個體。
她當初更喜歡月亮的樣子,於是拿走了月亮玉佩,把圓日玉佩留給了祖母,不曾想祖母竟陰差陽錯把那圓日玉佩送給了顧卿辰。
現在是後悔莫及卻也為時晚矣,她當初咋就不把兩塊玉佩一起拿走呢?
如今對方與她一人一塊,還是陰陽雙佩,叫人誤會了可怎麼是好。
安錦舒趕緊把玉佩塞到枕頭下,罷了,眼不見心不煩,以後她不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