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第一次見他時他就一掌把她打進了湖中,這一次待他病好,她也得一腳把他踢入湖裡一解心頭之恨。
“把這東西收好了,那人還沒醒?”
紅鯉把賣身契放在匣子裡鎖上“沒醒,大夫說對方被折磨的厲害,能不能熬過今晚還未可知。”
安錦舒踢了鞋上榻,撥弄了一下玉淨瓶中的紅梅,毫不擔心道“放心吧死不了。”
紅鯉若有所思點點頭“奴婢也覺得他死不了,小姐你是沒見他的求生欲,發著高熱驚厥著張大夫給他喂藥他還往下吞著呢,連張大夫都說他堅強呢。”
安錦舒不置可否,那個人是野草是瘋狗,命大著呢。
她叫紅鯉安排人盯著,人若是醒了第一時間來通知她。
紅鯉嗯了一聲,然後把茶與瓜子給安錦舒擺放好,安錦舒拿起畫本就消遣起來,今日天色已晚應是沒什麼事了,若是溫衡醒了她明天可有得忙了。
顧卿辰與安錦舒分彆後便回了院子,進屋子後張財便打來了熱水給其淨手。
溫水沒過白皙手背,水中的手似乎白的有些過頭了。
見此顧卿辰蹙眉把手從水中抽出,帶起水花一片。
他舉手在眼前仔細端詳,手指如青蔥,白皙如美玉,邊塞的風霜沒有侵蝕這雙手一分一毫,上麵的傷痕也在這兩月的將養中結痂脫落透了淡粉。
若這是一雙女子的手,白皙,修長那定是好事。
可這雙手在他眼裡卻是恥辱的象征,隻有手無縛雞之力的繡花枕頭與那秦樓楚館中以色伺人的小倌才需要這樣的一雙手。
他沉聲吩咐張財“去找一把趁手的劍來。”
張財有些為難支支吾吾道“少爺,低等的趁不了手,好的咋也沒錢啊。”
也不知曉是不是夫人事情太多忘了,少爺都進府兩月有餘一次月銀都沒發過。
三小姐倒是送了不少細軟珠寶過來可他家少爺不願意動,無法變現就是死物有沒有沒甚區彆。
可以說他們現在除了這一屋子寶貝,口袋裡空空蕩蕩,用兩袖清風來形容他們毫不為過。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縱使顧卿辰有法子弄到錢,可如今還不是冒尖的時候,他不能冒險。
但若是讓他去找府內的人,對方既不上心,他張口了倒叫雙方都難堪。
他隨手扔給張財一個銀簪子與一瓶藥“簪子拿去賣了買柄劍足夠了,這瓶藥拿去清風堂找他們掌櫃的說明用法,他們自會買下,然後買一份梨花酥回來。”
張財看著手中的兩個物件,一個素銀簪子,赫然是二小姐那日隨手扔給自家少爺的“見麵禮”。
一瓶寫著迷惑散的藥,他家少爺自己配的,這個藥張財知曉藥效,畢竟今天梅林中可是有人親身為他證明了此藥的厲害之處。
隻是張財不解,這銀簪子少爺都敢拿去賣,那三小姐送來的那些發冠豈不比這值錢,為什麼不賣那些?
待張財揣著迷惑走出院子後他猛的反應過來,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蠢貨。
二小姐這銀簪子不值多少錢,賣了也沒人找麻煩,三小姐送的那些發冠個個價值不菲,萬一被人發覺,那不是自找麻煩。
看來還是他家少爺厲害,這都考慮到了。
張財暗暗讚歎,揣了東西快快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