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她趕緊喝了口茶壓了壓心頭火氣。
“若非那書竹口不擇言我竟還不知曉二姐姐辱罵四弟是啞巴的事,可女兒並沒有頂撞二姐姐,女兒隻是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來二姐姐聽到四弟開口說話,覺得自己出了醜,當著我們掌摑了書竹,接著便跟魔怔了一般,女兒走時還不放心,還叫人把她送回了院子呢。”
曲氏自然是信她的,於是拉著她坐下笑道“我也是了解過事情後才回複了李姨娘,事不怪你,她也休想把事賴在你頭上,她與我說了半刻鐘,見錯卻實不在你便離去了,隻是”
曲氏突然欲言又止。
安錦舒追問“隻是什麼阿娘。”
“隻是你二姐姐畢竟身子不好,以後你還是少見她為好,在等一年她便及笄了,屆時嫁出去便沒這等煩心事了。”
見曲氏叫自己躲著安念安錦舒便想笑,若是擱在平常世家,遇到這種事不是教自家女兒不用放在心上便是保住名聲多去探望,結果她娘與眾不同隻叫她以後躲著些對方,十足的偏袒了。
安錦舒憋笑點點頭“我知曉了阿娘。”
“還有一件事。”
曲氏話鋒一轉語氣冷了下來“聽你祖母說你與辰兒極為親近可是真的?”
安錦舒沒想到她娘會問這個,思索一下“真也不真。”
“他是我阿弟,我自然要對他親近些啊。”
“聽你祖母說你把你屋中大部分珍寶都給他送去了?前一陣子還擲重金給尋了一套硯台與毛筆?你不會”
曲氏後半句話沒說出來,可不用說安錦舒也知道她想說什麼,女子十五及笄許人家,像她這般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見曲氏凝重的表情安錦舒算是明白過來,她娘今晚過來送梨花酥與李姨娘的事小,主要就是衝著這事來的。
作為母親她的擔心安錦舒自是理解的,隻是她娘屬實多慮了,她對顧卿辰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可不摻雜任何男女之情。
“阿娘多慮了,我隻是可憐阿弟孤苦無依,何況對方進了咱們家,若不好生照顧,豈不叫外人說咱們虧待人。”
“當真?並非其它的?”曲氏有些懷疑的確認一遍。
“當真,再說了女兒才十一,距離及笄還有四年,婚姻大事自該由父母做主,娘親不同意的人女兒定不嫁他,何況這等有違常倫的事女兒哪裡能做出來。”
“如母親擔心,我以後離他遠一些便是了,定不會叫人亂說的。”
得了她此番保證曲氏終是放下心來,怪不得她亂想,辰兒那孩子生的著實不差,氣質也了得。
她這女兒自小養在閨閣,沒見過什麼世麵,她怕這花太豔迷了眼,畢竟這姐弟相愛的事不是沒有,擱在平常人家也就罷了,擱在勳貴之家是要殃及全族,叫世人所不恥的啊。
屋外寒風如鬼叫虎嘯,冷風刮起的雪花打在少年眉間,隻見他直勾勾望著窗戶上映出的兩道一大一小的影子,裡邊人的對話一言不差的落入他耳。
他捏緊了手中泛著梨花香的油紙包裹,眼角有些泛紅,接著他輕蔑一笑,轉身離開了院子。
紅鯉自隔壁走出,看著有道人影自門口閃過,她喚來守門的小廝“誰來過?”
“君蘭閣的四少爺”
“來做什麼?”
那小廝想了一下“說是給小姐送梨花酥。”
“行,下去吧。”
那小廝剛要走,紅鯉又叫住他。
“四少爺來過這事不要對任何人說這麼晚了難免叫人多想,知道了嗎。”
那小廝哪裡敢反對,點頭哈腰下去了。
紅鯉望著院門口思索一陣最終還是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轉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