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是不需要治病了?”見安錦然要走長須忙追問他。
“不需要了。”安錦然留下這話,隨著一聲“駕”,黑馬如箭離弦衝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長須一頭霧水抓抓腦袋,覺得這人好生奇怪。
清風堂後院之中,清歌已進入了莫老的屋子。
莫老見她麵色慘白弓著腰腹立馬上前攙扶住她“這是腹部受傷?”
清歌點頭“中了敵人的梨花針,腰腹與腿上各一針,還要勞煩閣老替我取出。”
此針極其細小,今夜若安錦然不帶她來此她自己也是要來的,取此針需要極其精湛的醫術,莫老一輩子都在與針打交道,隻他能準確無誤替她取出此針。
聽聞“梨花針”三字,莫老也是沉了臉,立馬吩咐清歌躺下,接著檢查起她的傷處來。
那兩根銀針所過之處隻留下淡又淺的一個紅點,若不仔細查找,都無法查看到。
“對方能用這般暗器,身份不簡單。”莫老取出銀針為其封住穴位,避免一會取針太痛叫人昏厥過去。
清歌回想一下就道“那人有把彎刀。”說著她頓住覺得這個形容不妥,改口道“有把匕首,那匕首上雕刻的花紋很奇怪,屬下從未見過那般繁古花雕,至少元宏內不曾見過。”
“哦?”莫老訝異瞧向她“你可瞧清了?”
清歌篤定點頭“屬下瞧得真切,那匕首自屬下眼前掠過,屬下不可能看錯。”
莫老手上動作一沉,清歌慘叫出聲,下一刻一條帕子塞進她口中,莫老嚴肅道“咬住。”
清歌死死咬住那帕子,額頭冷汗滾滾,莫老取針的手法並不溫柔,清歌隻覺腦子都在抽痛,渾身如水洗一般,那取針之痛如人拿刀剮著她的血肉,慘痛異常。
“好了。”
就在清歌感覺到口腔中血腥氣一片時莫老如釋重負的聲音響起,接著清歌虛脫轉眼,就瞧那清水盆底躺著兩根細細銀針,銀針雖小卻差點要了她的命。
莫老潦草為其撒上藥粉,接著扔給她一卷粗布“自行綁上,這幾日莫要碰水,每日按時敷藥,很快就能好了。”
銀針取出,身體驟然間輕鬆下來,清歌艱難坐起身來,自床榻上抱拳叩謝“謝閣老救命之恩。”
“無需客氣。”莫老淨手避嫌,叫清歌包裹傷口。
等他收拾好銀針後,清歌已整理完畢下了床榻,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傷足以致命,可對她們這種刀尖上舔血之人來說,這點小傷毛毛雨罷了。
若非那腹部銀針刺入她穴位,就這區區兩根銀針怎能叫她吃這麼大的苦。
莫老拿來紙筆擱於桌上“把你瞧到的匕首花紋畫上去,儘量完善些。”
清歌也沒猶豫,坐於桌前拿了毛筆開始繪畫,雖她常年手握利器,可當初在組織內部時這繪畫也是有所涉及,畫不了太繁瑣的東西,可畫一個花紋她還是能描形三分的。
很快一幅匕首圖便畫好了,清歌擱筆把那七分相似的圖遞給莫老,莫老一瞧那畫中花紋便立馬變了臉色。
“此乃蠻夷花樣。”
清歌失色“蠻夷花樣怎會出現在元宏內,若屬下消息屬實,今年蠻夷似還未到進貢時月。”
莫老把那畫拍於桌上,渾濁眸子中沉深一片“蠻夷物件在元宏內也有所流通,此人用這匕首雖來自蠻夷,可並不能代表對方身份,還需在查。”
清歌沉眸然後抱拳道是。
莫老瞧著那畫中匕首樣式,看來他得抽個時間去與少主碰個麵了,為做萬全準備,什麼細節都不能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