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擦乾淨眼淚朝她扯出一抹極其難看的笑容“我爹要把我許配給戶部侍郎之子。”
“戶部侍郎?”安錦舒大駭,端親王身為王爺怎會把顧瑤嫁給一個區區三品侍郎?如此下嫁,如何想的?
安錦舒看向顧瑤,麵色也是有些凝重,她並未接觸過京都之人,自是不知曉那戶部侍郎之子是何樣子,但作為旁觀者她自也不會過多摻和他人家事,隻道“雖對你來說這戶部侍郎有些委屈於你,可若是對方品格高尚,敬老尊賢,也不妨是個好歸宿。”
顧瑤搖了搖頭“安妹妹有所不知,眾人瞧我平日錦衣玉食瀟灑自在,實則並不知曉我的苦楚。”
她歎息一聲,明媚的眸子早已沒了往日璀璨。
“貴為郡主,自我懂事我便知曉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個做主,所以我從不敢把自己真心隨意托付,我怕日後因此為家族帶來禍患。”
“可”安錦舒想道那你為何會喜歡顧卿辰,可卻突然啞然,因為從顧瑤的眼睛裡,她看見了死氣。
那麼肆意的女子如果隻是因為要嫁給一個侍郎之子顯然是不會如此的,其中定有隱情。
“那侍郎之子有什麼問題嗎?”安錦舒問。
顧瑤麵色青白,猶豫一下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雖動作輕微,可安錦舒還是瞧到了。
她追問“你能與我說說嗎?”
若是旁人,安錦舒不會問,對顧瑤,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她雖然在揚州城長大,可並沒有朋友,她以前性子不好,世家女眷都怕與她一同出現在世人口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與什麼樣的人玩耍,世人便會為你扣上什麼樣的名聲。
後來她重生回來,麵對外麵的風言風語她卻懶得理會,外人想如何說那是外人的事,何況外人所言確實是事實,無法狡辯,她隻需做好以後便是。
所以當顧瑤在梧棲閣不顧一切為她軟禁世家子弟並替她出手教訓那下藥的小丫鬟時,安錦舒才會那般動容,並在她為其利益猶豫時才會那麼傷心。
但不論怎麼說,對顧瑤安錦舒還是希望對方好的,所以她才會有了惻隱之心。
“對方若真是個踏踏實實且良善的,我嫁給他也並不覺得委屈,但安妹妹沒在京都呆過,不知曉這戶部侍郎的品性,對方奢靡浪蕩,惡貫滿盈,我在京都時最是厭惡此人,且還與此人有過節,我爹他分明知曉,卻還是要執意把我許配給對方隻是因為對方說會出兩千兩黃金迎娶於我。”
顧瑤聲音哽咽泣不成聲,哭的梨花帶雨,好似以對未來日子不抱任何盼頭。
隻因幾千兩銀錢便可以隨意把自己的孩子推入火坑,這黃金難不成比親情更為重要?
那戶部侍郎如真像顧瑤所言,那顧瑤嫁過去恐不得善終,畢竟你不能奢求一個惡棍好生對待於你,這求娶說不定都是另有所圖。
安錦舒想到什麼眼睛一沉“你與那戶部侍郎之子是何過節?”
顧瑤紅著眼抹了把淚,冷嗤一聲“來揚州前,我把那戶部侍郎之子窩藏在外麵的美人得罪了,那賤人胡說八道吹枕邊風,那浪蕩子一聽立馬花錢派了賊人劫我馬車,我逃出生天後一氣之下把那浪蕩子的命根子踢傷了。”
安錦舒差點咬住自己舌頭,這麼彪悍!
那戶部侍郎不僅是個浪蕩子,且還卑鄙齷齪,沒甚主見還耳根子軟,想來也沒什麼大出息。
最最最主要是命根子還傷了,安錦舒咋舌,若是她要嫁給這種人,恐是跳河自儘也比受此侮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