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然在千萬選擇之中選了這麼一條路,那這條路上的苦果也總該自己扛下才是。
想到這些安錦舒轉身想走,也並不打算等她回答。
“妹妹要走了嗎?”
就在安錦舒轉身瞬間,安念驀的出聲。
安錦舒腳步一頓,回身看她。
安念櫻唇透著雪色,如一朵開在雪中的嬌花,美則美矣,卻脆弱的不堪一折,她本就身子不好血氣不足,如今肚裡的孩子還在貪婪的汲取著她的營養,她自是不會太好受。
“二姐姐瞧樣子似不想搭理我,我何必自找沒趣。”
“嗬嗬嗬,嗬嗬。”
安錦舒此話一出惹來對方一陣笑聲,笑聲之中透著無邊譏諷,突的,笑聲戛然而止,安念猛地抬頭瞪向她。
那眼中的恨意叫安錦舒為之一愣。
此刻的安念仿佛變了一個模樣,早已不是那個淑慧美豔的女子,而像自地獄爬出惡鬼,擺出一副醜陋又猙獰的嘴臉。
“你其實與其他人一樣,都在看我笑話吧,如此假惺惺的做什麼。”
安錦舒沒有說話與她對望著,沒一會安錦舒便收回視線轉了身。
“二姐姐說的對,所以我也沒有任何資格去譴責二姐姐什麼,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想嫁給誰,用何種手段皆可,但若扯著安家下水”
安錦舒冷冷斜睨安念一眼“我定會勸父親舍了二姐姐。”
安念從不曾想到安錦舒會如此與她說話,猶記一年前安錦舒麵對她還透著怯意,那是她與她娘經年累月諂害的結果。
安錦舒以前就是個草包,滿腦子隻有吃喝玩樂那一點東西,自小被她娘哄騙著早早就與曲氏離了心,也不喜老太太,最喜便是往她們院子湊,她們說什麼她便當真什麼,蠢如豬。
自小沒有父親在身前,曲氏又操勞家中事務給與她的關心少之又少,這才能叫她們有可乘之機。
安念以前極為喜歡耍弄於她,看金嬌玉貴的嫡女被自己一個庶女踩在腳底,卑微的追捧討好自己,那種感覺,彆提有多好了。
像今日這種話擱在以前對方是萬萬不會與她說的,不會也不敢。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忤逆過她們,可隻要她們一變臉她便會可憐祈求她們,求她們不要生氣不要不要她,說出去恐是沒有人會信,可那個時候的安錦舒就是如此。
安念不止一次的認為她這個三妹妹已經是個沒救的廢人了,縱使她以後回過神來,知曉她們對她的諂害,可也為時晚矣,有些東西一旦形成習慣刻在骨子裡,那便再也擺脫不了。
可瞧著今日麵前的人,朱唇粉麵玉軟花柔,明眸皓齒儀態萬方,說話間不疾不徐語帶尖鋒,麵對她的恨意也隻是微微一皺眉完全沒有任何慌亂。
饒是安念不信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曾經那個被她隨意踐踏的少女,早已不複存在了。
“對了。”
正欲離開的安錦舒又側目瞧向她“爹爹鐵血心腸,二姐姐與其記恨著家中人,不如想想該如何讓父親饒了你。”
“他要做什麼!”安念受驚看向安錦舒。
安錦舒嗬的一聲笑了出來“二姐姐那麼聰明又豈會不知如今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