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見對方個子拔高一倍不止,曾經修長還有些羸弱的身形如今卻能瞧見寬肩窄腰,精壯臂膀,他生的絕美,一雙眉眼曾在受傷時都擋不住其妖孽之色,如今更是豔如鬼魅,血紅薄唇嬌的滴血,安錦舒不敢再看挪開視線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心頭暗自揣測,這人不是去療傷了嗎?一年時間變化如此之大,吃的靈丹妙藥不成。
顧卿辰走至離安錦舒幾步之遙停下步子,黑色眸子蓄了光亮,其中倒映著一抹小小人兒身影,他看了她片刻淺笑一聲,發出的聲音是愉悅的,可又像隔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好久不見阿姐。”
安錦舒與之對視,從對方眼中她看見了輕鬆愉悅之感,她心咯噔一下,就似一直提著的心在這一刻重重的落下,而這顆心什麼時候提起的,提起的什麼她一無所知。
安錦舒也朝之一笑,輕聲說“好久不見阿弟。”
“顧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的傷沒有大礙了嗎?”顧瑤的突然插話叫安錦舒不由自主側目瞧她,緊接著安錦舒借此機會收了視線越過顧卿辰走至曲氏旁邊坐下,把空間留給了她二人。
雖然她不想顧瑤與顧卿辰在有什麼牽扯,可是她不能不給顧瑤關心對方的權利,她也需得尊重對方,前世今生她就顧瑤這一個密友,若不是顧卿辰實在非她良人,她定是千百個願意顧瑤嫁入安家做她弟妹。
可惜,她就顧卿辰一個弟弟,剩下便隻有一個兄長,兄長還被賜婚了公主,顧瑤注定無法成為安家之人,其實若皇上沒有賜婚,顧瑤與她兄長也不是不行。
二人年紀相差不算大,門當戶對,她兄長喜歡舞刀弄槍顧瑤性子也跳脫二人定能磨合到一處去。
思及此安錦舒歎息一聲,可惜一切都晚了。
曲氏離她最近,聽她歎息奇怪問她“怎麼了煙煙,今日你很是反常啊。”
顧卿辰大傷痊愈歸家本是幸事,且還是在這等特殊的日子裡。
曲氏刻意沒叫人通知安錦舒就是想著當初未出事前這姐弟二人玩的最好,出事後她還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子,如今人好好的回來了她定是激動萬分才是,想著給她一個驚喜。
可從剛才至現在曲氏卻從安錦舒臉上看不到半點欣喜,她不由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可是不應該啊。
“沒有阿娘,看見阿弟我便想起兄長,我剛才有個很奇怪的想法,這會想起我都覺得可笑。”安錦舒怕曲氏多想趕忙解釋。
曲氏感興趣的哦了一聲“什麼奇怪想法?”
安錦舒沒有瞞曲氏,畢竟顧瑤與她兄長怎麼可能嘛,說出來也是逗曲氏一笑罷了。
可不曾想曲氏聽後卻陷入沉默,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顧瑤身上。
而彼時的顧瑤還在羞紅著臉問候顧卿辰傷勢,她少女嬌羞,垂著眼簾,紅著耳朵低著頭。
顧卿辰本想隨意找個借口打發了她,可一抬眼卻見其發間一根羊脂玉白玉蘭花簪子。
他眼神瞬間寒了下來,冷聲開口“郡主發間的玉蘭花簪子很是稀有,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匠之手。”
顧瑤伸手摸了摸那發間簪子,受了誇讚自是開心,她沒有多想也沒有刻意說謊,而是選擇有一說一告知了這簪子的來曆“這個簪子是煙煙贈予我的,我一眼便從一堆寶簪中看見了它,覺得它造型獨特,樣式貌美很是漂亮。”
說著她還怕顧卿辰把她想成隻會索取之人於是又補充道“煙煙願意舍愛贈我這簪子,我回去定會給其回一份更珍稀的寶物,定不會叫煙煙損失的。”
聽見顧瑤說這簪子是安錦舒贈她的顧卿辰突然笑了,他側首陰惻惻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又回頭看向顧瑤“既然是阿姐贈你的你便戴著。”
顧卿辰的手摸向顧瑤發間玉蘭花簪子,白指拂過似在撫摸深愛之物,接著用隻有他與顧瑤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我會在日後叫她百倍千倍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