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是他的懲罰那她受著便是。
時間在這種慘痛的折磨中變得格外漫長,平日裡短短的路程在此刻似被無限拉長看不見終點。
“籲”
就在安錦舒將要被這種痛苦折磨的暈厥過去時,她終是等到了顧卿辰拉韁勒馬。
後背的溫熱突然抽離,她顫栗的弓起了身子,趴在馬背上保存身體的熱源。
好冷
一隻手撫摸上她的後背,好像在發抖,顧卿辰看著安錦舒後背上的紅色血跡,蔓延了一片染紅了他的眼。
他深吸一口氣垂在身旁的手一點一點緊攥起來,上麵青筋凸顯,寒意徹骨,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睫毛輕顫,黑如深潭的眼底深處是一片冷意森然。
“你好的很。”他聲音又沉又啞,帶著難以察覺的隱忍。
一句話說完,他閉了閉眼,口齒間彌漫起酸疼之感,他努力克製住心頭早已暴起的怒意翻身下馬把人從馬背上抱下來。
“安錦舒,你是啞巴嗎?痛不知道說?”
若不是他察覺不對,她是想把自己疼死?
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顧卿辰恨不能把她掐死算了省的氣他。
安錦舒唇色蒼白躺在他懷中,一滴熱淚自眼角滾落“對不起。”
那滴淚就像灼手的熱蠟,燙的顧卿辰一個激靈。
他蹲身把人放下,然後蹲在她麵前,小心翼翼地將她背起,就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安錦舒趴在他的肩頭,失血後的她全身軟綿綿的,突然她笑了,聲音透著虛弱的綿軟“阿弟,我有沒有說過,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顧卿辰腳步因她這句話停滯一下,突然想起那日她驚嚇後埋頭入他脖頸,所以她是在確認他的味道?
顧卿辰的心抽動一下,有種難言的悸動在心頭發酵,他沉著聲音問道“所以阿姐喜歡我嗎?”
出於一點點私心作祟,他刻意拉長了語調,他本以為安錦舒不會發現,她的回答卻並不叫他滿意。
“我喜歡阿弟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喜歡”
所以隻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並不喜歡他。
意料之中不是嗎?顧卿辰冷笑。
“我們要去哪裡?我想找衙門給阿娘寫封信,阿弟能帶我過去嗎?”
“我已經寫過了。”
“什麼時候?”
“阿姐睡著的時候。”
“那阿弟還生氣嗎?”
“不氣了”
小道之上,人單影隻。
少年背著少女牽著馬匹迎著霞光緩緩朝鎮外走去。
少女蒼白的麵頰被霞光照耀泛出兩抹暖色。
少年與少女的對話也隨著風被帶出很遠。
“阿弟,我好像聞到了梨花酥的味道。”
“阿姐聞錯了”
“嗬嗬嗬,就是錯了,不是梨花酥的味道是阿弟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