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沉,意思明確,叫衝上前來的安錦然步子一頓。
聽他喊大哥安錦舒異常興奮,伸出手來摸向前方“兄長是你嗎?”
安錦然自是瞧見了安錦舒的不對勁,他顫顫巍巍伸手握住安錦舒的手,滿目心疼“小妹,是我,兄長來接你回家了”
安錦然看著眼前少女那空洞無神的眼睛,額頭的青筋直跳,可他不敢表現出憤怒,他怕觸到少女的痛處。
這麼久了,在聽見熟悉的聲音,安錦舒的眼淚霎時間如開了閘,無法抑製的流了出來。
“兄長,煙煙好想你。”她撲進安錦然的懷中,如一隻走丟的小貓,委屈又可憐。
安錦然又何曾不心痛呢,他不停地撫摸著她的頭聲音哽咽“沒事了,兄長來了,沒事了。”
盛懷安此時也走上前來,看著在安錦然懷中哭的聲嘶力竭的少女張了張口,卻沒有出聲。
他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人,一反常態眼神算不得溫和“這些時日顧公子一直與煙煙在一起?”
顧卿辰瞅向他,挑挑眉不置可否。
“懷安哥哥?”
埋頭在安錦然懷中哭的少女聽見盛懷安的聲音,停止了嗚咽抬眼迷茫四顧“阿弟,我好像聽見懷安哥哥的聲音了。”
見安錦舒如此自然的詢問顧卿辰盛懷安眸中閃現一抹莫名神色,儘管他極力掩飾,可顧卿辰依舊瞧得一清二楚。
顧卿辰淺笑一聲,似刻意又似無意輕聲湊近安錦舒說“阿姐沒聽錯,是盛公子。”
他離得近,熱氣噴灑在安錦舒耳尖,安錦舒有些犯癢的伸手撓了撓,可她並未多想,隻對著黑暗喚道
“懷安哥哥你在嗎?”
盛懷安“我在。”
“懷安哥哥不是南下治水去了?何時回來的?怎與兄長一同來此了。”
她語氣中除了興奮與激動還有疑惑,可盛懷安並未回答她這些問題。
他慢慢走至安錦舒身前,看著不施粉黛的少女,想伸手摸摸她,但他知曉他不能,他與她雖有婚約,可還未交換庚帖,於理不合,他怕!
他忍住伸手的衝動,嗓子都因心中蔓延的疼變得有些沙啞,也不知曉少女吃了多少苦,那麼高的山,那麼冷的水,她那麼嬌貴的人兒,又是如何熬過這些痛楚的。
“回到京都聽見你不見了,便來了。”他想叫自己的聲音正常些,可最後脫口而出的話還是帶了幾分顫抖。
安錦舒自是聽見了,她抽了抽鼻子,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此處距離京都如此遠,懷安哥哥肯定很累吧。”
他那樣溫潤的一個人,南下治水千裡迢迢舟車勞頓趕回京都,結果不曾停歇又四處奔波尋她蹤跡,這麼多個月,他定是沒有好好休息過。
他是國公世子學的是君子之道,與他兄長不一樣,不曾吃過半點苦,如今卻為了她奔波千裡安錦舒光是想都能想到他疲憊模樣。
“說不累是假的。”盛懷安望著她欣喜一笑“可能找到煙煙妹妹,這些苦,這些累又算得了什麼呢。”
何況
盛懷安的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眼前人,把剩下的話咽於口,表於心。
為了煙煙妹妹,我願意做任何事,隻要你要,隻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