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燦爛一笑“煙煙你運氣好,那集會不是明日也不是後日,就是今日!”
芙蓉錦閣雅間之內幽香纏繞,紫檀木的家具上精雕細琢,茶幾上擺放著精美的瓷器。
兩道挺拔人影對立而坐,手中玉製棋子懸在棋盤上方半晌不曾落下。
“元忠兄再不落子,這茶都要涼了。”安錦然開口提醒。
坐於他對麵男子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眼睛緊緊盯著棋盤手欲落子,可將落不落的躊躇許久,甚是苦惱。
最後眼瞧安錦然沒了耐性,他才選了個不進不退的位置落下了黑子。
看他終於舍得落子安錦然那是一個高興,連忙把遞到嘴邊的茶水一口灌儘拿起棋子來就要落子。
哪知他左手剛放在棋盤上方,對麵眉眼溫順之人就變了臉色。
“盛兄這手背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安錦然淡薄一笑,手中白子就落在了棋盤之上:“胡同之中遇上野貓,被抓了。”
“盛兄可莫要騙我。”賀元忠眼中掠過一抹訕笑“這分明就是利器所傷,看來這胡同中的野貓的爪子挺鋒利啊,能把戰場上英勇驍戰的小將軍都傷著。”
“既是野貓,爪子定是要鋒利些的。”
賀元忠端起茶盞佯做了然,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意有所指“野貓難馴,不如家貓。”
安錦然抬起眼皮瞅向他,難得的寒了臉“他人不理解我便罷了,怎麼元忠兄也如此?”
語氣頗為不爽,顯是對其有些失望。
賀元忠放下茶盞幽幽歎了口氣“並非是我不理解盛兄,我行走江湖數十載,早已明白凡事不過圖一個利字,盛兄生在名門大家,天資優異,少負英明是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夢中情郎?錢,權,名,情之中,情為最底,不僅是因它最虛偽,也最脆弱。”
“何必因一隻奮起傷人的野貓放棄更大的利益,不值得。”
安錦然杯盞中的茶水因手的抖動灑出了些,落在棋盤之上給那玉棋子鍍上一層寒光。
雖然安錦然並不認同賀元忠的話,可思及對方與自己所處位置不同且又是自己難得好友,便未與之爭辯。
隻語氣堅定回了一句“元忠兄不用勸我,我自有考量。”
而他未曾發現的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賀元忠眼神古怪的垂下了頭,借著喝水的角度,擋住了眼中的異色。
二人一局棋完,安錦然內急起身前去如廁。
留賀元忠一人在雅間之內悠閒品茗。
這時一青衣女子抱著琵琶敲響了雅間的雕花木門,然後不等裡邊人回應便推門而進。
賀元忠隻當她是閣中音姬隻淡淡掃了一眼並未多做搭理,可那音姬卻直直向著他而來,緊接著朝他行了一禮低聲道“奴家替人帶話,酉時一刻,隔壁雅間,安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