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他們相聚盛懷安從不參與,今日難得在此逮住他自是要灌他兩杯的。
不論盛懷安如何說如何推辭他們都不放手,表示今日要麼他去喝兩杯,要麼他們拿酒過來陪他喝。
盛懷安哪裡能叫酒氣熏了煙煙,何況男子在一塊,哪怕在君子也難免說些口無遮攔的話,他怕煙煙誤會,於是隻好說等他陪安錦舒回來就去找他們。
可誰知這三人卻認為他是找借口開溜,咬死不同意。
安錦舒看的發笑,笑道“懷安哥哥且去吧,我等懷安哥哥回來,左右不過兩杯酒的事。”
盛懷安見實在推辭不掉安錦舒也發了話,索性點頭同意下來,也好,就像煙煙說的不過兩杯酒的事,耽誤不了什麼。
臨走時他不放心安錦舒表示叫她不要獨自亂逛,等他回來。
安錦舒應了下來“懷安哥哥快去吧。”
盛懷安被推搡著走了,紅鯉探頭問道“那小姐我們還去嗎?”
安錦舒搖搖頭“不去了。”
經過這麼多事她也學乖了,清歌不在身邊她自是不會亂跑的。
正準備進雅座,安錦舒卻見不遠處一熟悉影子,正是安念。
其身旁還跟了一位白衣男子,二人說說笑笑很是親密。
安錦舒並非八卦之人,隻靜靜在原地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安念自嫁給三皇子後她二人便在未見過。
安念記恨安家把李姨娘送去廟中,更恨安家未出手相助三皇子,她把一切過錯都推給彆人,卻從來沒有想過自身的錯。
安錦舒陰沉著臉正要抬腳進屋,一奴婢卻突然撞在她身上。
隻覺腹部一陣熱意,安錦舒低頭一看那奴婢手中茶水竟一股腦全部潑在了她的衣裳上。
“撲通”一聲,那奴婢驚恐萬分的跪倒在她麵前,頭“嘭嘭嘭”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求貴人饒命,求貴人饒命啊!”
那奴婢嚇得渾身抖如篩糠,自安錦舒的視角看去,隻能看見她顫抖羸弱的背與其驚嚇後慘白的麵容。
“你走路不長眼啊!你家管事呢!把他叫過來,這如何管教的下人,這般冒失!”紅鯉怒聲嗬斥道。
“貴人饒命啊!小的是因家中母親生病無法回去照顧這才心神不寧衝撞了貴人,貴人千萬彆告訴管事的,他會打死奴婢的。”
那奴婢聲嘶力竭的哽咽著,以頭撞地,誓有一種要把自己撞死的決絕。
安錦舒叫她抬起頭來。
那奴婢顫顫巍巍抬起腦袋。
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臉還稚嫩著,可此刻稚嫩的臉上卻滿是恐懼。
因為害怕被安錦舒責罰,她的眼中裝滿了卑微的乞求。
安錦舒從她得那雙眼睛中看見了不符合年紀的疲倦與辛勞,沒有一點光彩。
“你起來吧。”安錦舒對她道“你且走吧,下次多注意些。”
“謝謝貴人!謝謝貴人!”那奴婢千恩萬謝,不停的給安錦舒磕著頭。
安錦舒抬腳越過她進了隔間。
那奴婢也把地上東倒西歪的茶器撿起,然後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