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蛋糯米丸子米酒羹?”
顧卿辰聽著屬下的稟報眉頭深皺,雖極力克製心頭膨脹火氣,可手中狼毫與半成的畫作依舊遭了殃。
隻聽“哢吧”一聲,那好好的狼毫就在其青翠指節之中斷成了兩截,而桌案上的畫被墨漬暈染汙了一大片,算是毀了。
那稟報此事的屬下則在其恐怖威壓之下誠惶誠恐叩首在地,冷汗浸透了後背衣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顧卿辰站起身來,手指輕叩桌麵眼神晦暗不明,正好他也有些餓了,正好去嘗嘗他的好阿姐做的荷包蛋糯米丸子米酒羹。
而安錦舒絲毫不知曉危險正在悄然逼近,還與盛懷安談笑風生往燒滾的熱鍋中下著糯米丸子。
盛懷安看著她動作嫻熟模樣有些詫異:“煙煙在府中也常做這種事?”
其實他更想問她是否常給那個人做羹湯,可又覺問這種話太過唐突,名義上煙煙是其阿姐,做些吃食屬於情理之中,他這般問了,顯得就太過計較。
安錦舒也並未多想笑嗬嗬道“怎麼會,我平日可沒這雅致,都是紅鯉姐姐做好了端給我吃。”
“煙煙如何會做這羹湯?自學成才?”
安錦舒勾起一抹笑來“這是我阿娘教給我的,小時候阿娘給祖母做,我在一旁瞧著便學會了,不過說來慚愧,這麼多年,便也隻學會這個。”
她有些害臊的紅了臉,手中動作卻更快了,沒一會手中的糯米麵團便成了小小的糯米丸子入了滾燙的水中,在其中翻滾不休。
煮了沒一會糯米丸子熟了,她又往裡邊打了三個荷包蛋,給盛懷安兩個,剩下一個給她過過嘴癮。
最後出鍋前倒上米酒翻滾兩下,安錦舒興衝衝抱了一個大碗給盛懷安盛了滿滿一大碗,又撈了兩個荷包蛋,正欲端給他,就見一人影走進來,然後自然的從她手中接過了碗。
“阿姐怎知我想吃米酒糯米丸子了,看來凡事來得早不如來的巧了。”
他冷冷看了眼盛懷安“盛大人如此遠來怎能吃這個,你為我阿姐送來糕點,我安家若隻是如此招待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我安家刻意冷落盛大人,盛大人覺得呢?”
盛懷安卻並不在意,他笑望向安錦舒,然後緩步走至其身旁站定,抬眸間眸中情緒複雜,難以捉摸。
可顧卿辰是何人,他隻看了對方一眼便瞧出對方眼中的挑釁之意,盛懷安站在安錦舒身旁向他投來挑釁的目光,顧卿辰得知這個結果時驀然笑了。
有意思。
不過是一紙婚約他未免天真,世事無常,他今日如此自信,可日後他是否能在有如今得意呢?
“於盛某而言,山珍海味,美味珍饈皆比不得煙煙做的一碗湯,顧公子不言我不語,誰人又知我今日吃了什麼,安家如何招待於我呢?”
這話便是在說顧卿辰多管閒事了。
顧卿辰也不羞惱,把手中瓷碗慢悠悠放置桌麵上似無心道“看來盛大人確實與傳言中一般雅潔而清貴,不注重口腹之欲身外之物,在這泥潭之中確實算得青蓮一支了。”
聽他這般漫不經心明嘲暗諷盛懷安臉上笑意也有些繃不住了,他溫聲出言,語氣卻難得的發冷“顧公子慎言。”
安錦舒也覺顧卿辰有些過了,可她深諳顧卿辰脾性,她此刻說話才是至她與盛懷安於風口浪尖,於是隻道“阿弟不是餓了?這個糯米丸子羹得趁熱吃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