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是遊學何須走的這麼匆忙?還是在這件事未明了之前,爹爹知曉阿弟去哪裡遊學了嘛?我想給他寫封信。”
說罷安錦舒怕安如鶴多想加了一句“我與阿弟確實清清白白,父親知道的,我與阿弟是比其他人親近些,但並無齷齪,何況女兒身體中不知被何人下了蠱,那日蠱毒發作,若不是阿弟我恐不知會做出什麼來。”
她眼眶有些發紅,鼻子也透了粉,淚眼盈盈模樣叫安如鶴立馬軟了心,得知事情結果時他不否認他確實火冒三丈,也狠狠鞭笞責罰了顧卿辰。
甚至在那般怒氣之下聽取了曲氏提出的建議。
如今冷靜下來後他也覺當初有些衝動,可他並不後悔所做出的決定。
安如鶴看了眼麵前嬌嬌柔柔的少女,這是他最心疼最寵愛的小女兒,他因打仗闊彆了她十一載,錯過了她的童年也未儘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他此生彆無所求,隻想她活的開心,活的肆意。
他決不允許人叫她受委屈,誰也不行。
“此事雖並非全是他的錯,可他近你的身唐突你是真,為父與你娘商量後把他連夜送去了姑蘇,眼不見心不煩,留在身邊總會覺得心煩礙眼!”
安如鶴如今已提起顧卿辰臉色就發沉,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從外麵撿回來的“癩蛤蟆”輕薄了他的掌上明珠,不好好叫對方吃些苦頭長些記性,他心頭火氣難下。
“那爹爹送阿弟走的那般匆忙,可有為他準備吃食與財物?京都至姑蘇如此遠,準備的不充足恐是受罪。”安錦舒喃喃道。
“哼。”安如鶴冷哼一聲“沒以家法懲戒他已是為父手下留情,就一輛馬車!叫他自生自滅去吧。”
“爹爹又瞎說。”安錦舒卻是無奈苦笑“爹爹才不會那麼對阿弟,恐是暗地裡準備了不少東西把人送走的吧,怕阿娘生氣?”
“你個丫頭,為父在你心中就這般好?剛才不還質問為父有無做愧對良心之事嗎?”
安錦舒撅撅嘴“誰叫爹爹以前總是回避我的問題。”
安如鶴站起身來,挪至床榻邊坐下,輕輕撫摸著安錦舒的腦袋“煙煙不要怪爹爹,也不要怪你阿娘。”
安錦舒不解抬頭“煙煙為何要怪爹爹與阿娘?煙煙知曉,爹爹與阿娘都是為了煙煙好,我與阿弟乃為姐弟,雖非親生卻割不斷這親情羈絆,若叫彆人知曉,定會有損煙煙清譽。”
安錦舒拉住安如鶴的手“所以煙煙怎會怪罪爹爹與阿娘,隻是煙煙不明白,既然是送阿弟去遊學為何家中親人那般嚴肅,叫煙煙誤以為阿弟受了重罰。”
“那日你昏迷後,你祖母盛怒之下捆了辰兒,罰他在院中跪著直到我半夜趕去。”
此刻父女二人也都冷靜下來,安如鶴無意隱瞞她,知曉安錦舒想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也不是什麼秘密,索性趁著此機會全部告知於她,免得因這一點小事傷了父女間的和氣。
“為父當時也是氣上心頭,去了後聽聞你祖母言說怒不可遏間就拔了劍。”
說到此安如鶴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作為父親,對兒子拔刀相向,這一點是為父的不對,為父當時也即刻回過神來,手中劍收了力道,可還是傷了你阿弟的胳膊。”
“辰兒那孩子卻一聲不吭,麵色冷淡。”安如鶴邊回想邊輕聲敘述著“為父當時問他,到底知不知錯,你猜你阿弟如何回答的?”
如何回答的?
安錦舒心頭嗤笑一聲,以顧卿辰的性子,不用想都知曉會如何回答,他定會回她父親一個何錯之有?
果不其然,安錦舒心頭念想才出,安如鶴就冷聲笑道“那死小子甚是冷傲的給為父回了六個字兒子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