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我”
“叫我來跟煙丫頭說吧。”
曲氏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安如鶴從屋中走出,曲氏歎息一聲“事已至此,夫君便把事情真相告知煙煙吧。”
“夫人且進去吧。”
曲氏走了,安如鶴看著眼前亭亭玉立少女一如既往笑的慈愛且溫和“在怪爹爹?”
安錦舒沒有否認也沒承認,其實談不上,一邊是親情一邊是良心,她怎麼選都難以心安。
“爹爹既然已經知曉阿弟與宮中那人淵源頗深又為何要如此磋磨他?爹爹可知再過兩月”
“再過兩月如何?”安如鶴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安錦舒被他嚴厲神色嚇了一跳,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在她印象之中安如鶴從未這樣嚴厲對過她,也是到這一刻安錦舒才意識到她也許從未了解過她爹爹。
“女兒想知曉爹爹打探到阿弟的身份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叫爹爹竟然不顧往日情份對阿弟下如此狠手,女兒不信隻因為阿弟唐突我一事便能叫爹爹阿娘對阿弟如此,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你不是早就知曉其身份。”安如鶴沉聲說著。
安錦舒需要知道真相於是她撒了謊“女兒知曉,可是女兒不明白,女兒隻知他與宮中人有聯係,可是女兒並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當真?”安如鶴有些懷疑,剛才安錦舒分明說的信誓旦旦,這會子竟然又說不知曉,他自是懷疑。
安錦舒有意套話自是點頭承認。
哪知接下來安如鶴的話卻叫她眼前一黑。
“你阿弟是蠻夷探子。”
你阿弟是蠻夷探子
顧卿辰是蠻夷探子?
這簡直是安錦舒這麼多年聽見的最可笑也最匪夷所思的話。
要說任何人是蠻夷探子她都相信,唯獨顧卿辰,她不能相信也絕不會相信。
若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她許是會懷疑。
若不知隱情,她許是會隨著她爹她娘信了顧卿辰是探子。
可她什麼都知曉,所以她不僅沒有絲毫懷疑還從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阿弟不會是蠻夷探子。”安錦舒淡定而篤定的看向安如鶴。
安如鶴隻當安錦舒是小孩子脾性不服氣,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才會反駁他。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也輪不到她不相信。
安如鶴知曉她無法接受所以耐著性子哄她“我知曉你無法相信,可是鐵證如山,辰兒接近你隻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爹爹後悔當初引狼入室,如今隻能儘量糾正錯誤。”
“不不是。”安錦舒搖頭,腦子裡雖然已是一團漿糊可是有一條她很清楚,有人在害安家“是誰與你說的爹爹?對方定是不安好心想害我安家,爹爹你不能信他。”
安如鶴痛心疾首看著麵前小人兒,有些事他也不想去相信,可是事實勝於雄辯。
那白紙黑字信物證據都擺在了他的麵前,他又如何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