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舒看了眼那白白的沒有一點油星子的白粥然後抬起自己的左手可憐巴巴看著麵前人“兄長,你就給一個需要大補之人吃這個?還叫我一個自己吃?好痛的。”
“你此刻知曉痛了?我看你割肉時膽大的很啊。”
安錦然嘴上說著斥責的話,身子卻順勢坐在了床榻之上,舀了碗中白粥遞到安錦舒嘴邊“吃吧小祖宗。”
“還是兄長心疼我。”安錦舒嘿嘿一笑吃下麵前白粥。
“說說吧,為什麼割手?”
喂了沒兩勺子安錦然開了腔。
安錦舒笑著的眼光芒稍稍暗淡,再次喝下一口白粥後她才幽幽出聲“為了救人。”
“安錦舒。”一聲怒喝響起,安錦然站起身來被氣笑了“你割手救人?你當你兄長我是傻子?”
安錦舒絲毫不懼迎著他的視線看著他“兄長既然不信我,何必多問。”
“你可知昨夜祖母冒雨找你半夜?若非是我搪塞過去,你可知你今日要麵對的是什麼?你打算對著父親母親也如此說?割肉救人?”安錦然冷冷嗤笑“荒唐不荒唐?”
他隻聽過蠻夷有食人羊飽腹之說,還從未聽過割肉放血可救人。
安錦舒的神情悲戚蒼涼,可她並未在解釋什麼,她仰頭看向安錦然“這件事還望兄長替我保密。”
“你不說實話還指望我保密?不可能。”安錦然大手一揮直接拒絕。
“咳咳咳。”安錦舒嗓子發癢咳嗽兩聲,然後苦笑道“那兄長便幫我拖延兩日可好?等過了定親宴你在把此事告知阿娘她們,祖母很是上心我定親一事,我不想叫她老人家失望。”
她本以為自己割肉喂血一事已被知曉,不曾想家中人還不知情,恐是她兄長不知事情真相不敢亂言,這才替她遮掩,這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否則她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家中人的斥責。
但她也深知,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這件事遲早會有被知曉的那天。
隻是她如今還不知曉顧卿辰的情況,隻願她昨日那三碗血對顧卿辰有用,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再給他喂第二次血。
“你當真是為了定親宴?”安錦然表示懷疑。
“最多後日,這三日便勞煩兄長替我遮掩一下,事後我自會向爹爹阿娘坦白。”
此要求並不過分,安錦然遲疑一下勉為其難應了下來“我可給你說好,我幫你隱瞞是為了不影響你的定親宴,過了後日你最好老老實實把此事告知爹娘。”
割肉放血不是小事,安錦然怕事有隱情,也怕安錦舒心中有疾,他寧願她告知家中人被訓斥一頓解開心結,也不願幫她隱瞞等釀成不可挽救的後果時才追悔莫及。
“煙煙不會叫兄長為難的。”
午後安老太太來看了安錦舒,安錦舒不知她兄長是如何與自家祖母說的,她祖母從頭至尾都在問她痛不痛疼不疼,不曾訓斥她半句。
對她割肉放血一事毫不知情,也未曾問過她王婆子的事。
安錦舒隻想是自家兄長安排好了。
她道她想阿娘了,安老太太抱著她的腦袋說等後日她的訂婚宴她阿娘就回來了。
安老太太把訂婚宴那日宴請的賓客冊子拿出來叫她過目,道因為時間緊張所以並不打算大辦,隻請了幾位交好世家,還有盛國公府那邊的賓客,總共也就三桌賓客,當個見證。
至於日後完婚,定是要風光大辦,她說著都止不住臉上笑意,安錦舒看在眼中沉默的垂下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