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與謝之雙還有盛家一眾下人都離開了,現場獨留安錦舒三人還有安如鶴與安老太太。
安如鶴劍眉怒挺,看著顧卿辰的眼中火苗跳動。
“你是要本都護親自動手你才肯放人?”
此刻沒有外人在場安如鶴也不再裝慈父模樣,本就對顧卿辰心生不滿,此刻瞧他抓著安錦舒更是難以扼製心頭火氣。
顧卿辰與他遙遙對望,氣勢絲毫不落下乘,安如鶴被他這氣勢稍稍驚到,要知曉他可是在戰場廝殺過的人,身上的殺氣乃是千錘百煉而出,普通人在他麵前受殺氣侵擾,也是汗流浹背心煩氣躁。
可看顧卿辰不但不受影響,反倒能與他之氣勢無形之中打個高低,這本是不可能之事,可偏偏他做到了。
“安大都護,邊塞一千零八人次的死你可要給我個解釋?”
顧卿辰就那麼看著他,聲音分明很輕,可落在安如鶴耳中卻如驚天雷響,每一個字都重重敲擊在他心口之上。
不僅是他,安錦然也是在這一瞬間白了臉,顯然對這“一千零八人次”很是抵觸。
安如鶴向前一步,眼神已是變得狠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本都護在說一遍,放人。”
“哈哈哈哈哈。”顧卿辰仰天長笑,眼中譏諷之色顯露無虞。
“怎麼?安大都護敢做不敢承認?也罷,我本也答應了阿姐不追究此事,那我在問你,你分明知我家中親人未死,為何見死不救?
你分明可救我村中一百餘次人之性命,你為何罔顧將軍之責,行那冷血之舉,做那貪生怕死之輩!
你可知你的冷眼旁觀叫多少人慘死蠻夷刀下,多少婦孺被蠻夷抓去行那豬狗不如之事。
你午夜夢回之時,可曾夢見過那一雙雙絕望的眸子,你可曾睡過一日安穩覺?你可對的起身上這身戎裝?對的起百姓的愛戴與擁護嗎?你可能回答我?安大都護。”
“夠了!”安如鶴怒喝出聲,眼帶寒芒射向顧卿辰,眼底殺意凜然,麵龐之上肌肉抽動“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屢教不改胡言亂語,我今日是留你不得,安家也留你不得!”
話落,安如鶴腳底勁風突起,整個人如一道閃電直奔顧卿辰而去。
安錦舒看著自家爹爹那架勢像是取顧卿辰性命一般,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她心頭狂跳,扯著顧卿辰想叫他趕緊跑。
他若死在她爹手中,安家必亡。
可是顧卿辰就那麼站在原地,麵上噙著笑意,淡然而鎮靜的看著安如鶴向他奔襲而來。
眼見人已至前,安如鶴手中長劍寒芒掠過,劍身發出顫音陣陣,似在為接下來的屠戮唱響一首挽歌。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極其快速的黑影從劍下閃現而過,那柄在戰場上屠敵無數的長劍“哢嗒”一聲斷成了兩截。
疾衝而上的安如鶴也同時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被那道黑影踢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安老太太腳下。
這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快的安錦舒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到這一切塵埃落定,安錦然的怒吼聲起,黑晝與清歌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她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事。
顧卿辰重傷了她爹爹,聽他話裡行間的意思根本沒有放過安家放過他爹爹的意思。
他從始至終都是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