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隋!
月黑雁飛高,鐵騎夜遁逃。
趁李秀寧外出之際,柴紹著家仆策反苗宗信部一個小頭目,隨後帶著私兵縱馬逃離。
奔出城,轉過兩座山崗,迎麵就撞上一路斥候,經過接頭發覺對方也是唐國公李氏人馬,隻得上前拜見。
一走過去,李孝恭就拍馬過來,揚聲問道“來者可是柴紹賢弟,三娘子何在?”
柴紹盔甲鮮明,神情卻有些木然,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情況下回來的。先安頓好人馬,才哭訴道“大兄,小弟柴紹無能,致使秀寧被劉家小賊搶走。請兄長為我報仇,小弟~苦哇!”言訖,淚如雨下。
李孝恭聞言勃然大怒,收起了幾分玩笑之色,攜柴紹入營地敘事,道“賢弟勿憂,為兄麾下玄甲鐵騎乃是天下精銳,統兵到此,奉唐國公的征調令,日夜兼程,興軍討賊,屆時把那小兒一起剿滅就是。”
他說的隨意,柴紹急道“多謝兄長,弟願攜柴氏家兵打頭陣。”
李靖於此時插言,道“這城外的隋軍人數不少,柴公子,請你先介紹一下軍情。”
柴紹道“好,且聽我道來。”隨後細數城內外兵馬布置,隻在關鍵點上改動了少許。
原來李秀寧出城與信使對接之時,柴紹就提前著人收買,偽造約定出兵日期。帶李秀寧上當,他卻趁機出逃,既保證了自己安全,又可報一箭之仇。
在他看來,李秀寧瞧上了劉泗,為了拉攏對方,早晚會對自己下手。於是,就行此毒計,將李秀寧和劉泗一起斬殺,洗刷恥辱。至於唐國公女婿的身份,大可以再娶一個李氏女子。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誠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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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城裡,柴紹等留下的舊宅,馬三寶和向至善化成兩座石雕沉默不語,紅拂女和李秀寧興致低落,難以置信。
二人沉默半晌,竹簾一掀,紅拂女對李秀寧低聲說道?“三娘子,方才已經打探清楚,說是柴紹公子已帶人奪門離去!他怎麼能這樣?!”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唉,誰又能稱心如意呢?譬如你吧,當年選李靖,現在也是形同陌路。”?“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無需再提他!我倒覺得,這裡已成危險之地,不可久留。三娘子,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對,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柴紹既不可靠───哼!不若把你的劉郎君搶過來───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他是懂你的。”
“好───就這麼辦!不過你要幫我,姓王的那女子,也是不尋常的。今晚你去請他過府一敘,我準備一番。”
“是。”紅拂女應諾,下了決心。
不管過去如何,五年離索,這一天,決裂之日還是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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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石的援兵來得恰是時候!”
劉泗把伍波迎入大堂,寒暄幾句,就請王秀英過來,屏退閒人,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小波兄弟,守城兄弟們已非常疲憊,秀石老弟大駕光臨,不知將如何用兵?”
伍波的已知王秀英即將下嫁,不敢托大,臉上堆笑笑,取出封布滿符號的書信給紅娘子道“有書信在這兒。”
王秀英接過拆閱,隻見上麵寫道
“弟百裡來援,原想入城與敵拚死一戰,解懷寧之危急,挫官軍之凶焰,誰知……”王秀英讀到這裡,深深地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左遊仙老道勾結陳當世和馮亮二賊,驟起發難,奪了晉州兵馬。姐姐既入城裡,是否真欲嫁給劉泗?是真,則弟在外襲擾官軍糧道。是假,請早日出城,吹號為約,弟前來接應。”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王秀英把雜亂的信箋遞給劉泗,用漂亮的眼睛注視著劉泗的因廝殺疲勞而略顯蒼白的臉孔,放緩聲音說,“義父和輔公佑起了衝突,但迫於大局,尚不會公開內戰,否則便宜了隋軍。懷寧城中是危險之地,外有重兵,內部疲敝,難以長久。但英雄起事,在德不在地。我觀夫君既有大誌,豪傑共推,當據此城以破敵。屆時,不惟江淮豪傑,至天下英雄,何嘗不會紛紛來投……”
伍波插言道“趙元奴原是趙破陣餘孽,素稱驍勇。在去年不過是咱義軍一員小將,受命留守,為我義軍看管老營。後因官軍來攻,始為叛亂,投敵擴軍,勢力漸強。到現在興兵作孽,殊為可恥!”
王秀英接著說“小波所言不錯。倘他一但得誌,喪心病狂之下,會有更多義軍兄弟受害。如果郎君能夠乘其屢勝兵驕,率敢死之士向外奇襲,才有獲勝之機。”
劉泗沉吟說“我也是這麼打算,可惜隻有一路騎兵,勝算把握不足六成!”
“何故?”
“柴紹部鐵騎六十,趁亂離去了。”
“可有補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