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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蘭首都的一幢頂級豪宅裡,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正時不時看向遠處的天空,緊張地在停機坪上走來走去。
而在不遠處樹蔭下的躺椅上,一個同樣西裝革履,卻因為啤酒肚和臉上眾多脂肪的拖累而顯得油膩不少的中年大漢衝著他道“我說小孟,你就不能坐著歇會兒你走來走去,走的我腦袋都疼了。”
“叔”蘇矜孟回頭一見蘇若忠死狗一樣躺在躺椅上,心裡又急又氣,匆匆走了過去,一聲叔更是喊出了十八個彎兒,“你怎麼還躺著呢一會兒阿肆就要來了。”
“你啊,整天阿肆前阿肆後的,都叫出花來了,啥時候你能對你叔這麼好啊”被侄子強行從躺椅上扶起來,蘇若忠自然帶了點小脾氣,“彆說你叔,你爹也行啊。”
“哎呀,你要真的幫我把阿肆追到手,彆說叔了,我喊你爸都行。”自己叔叔看著還好,怎麼一上手,就這麼重呢,蘇矜孟不由沒好氣道。
“乖乖,這話要讓你爸知道了,你這個臭小子肯定又要挨一頓打。”蘇若忠嘖嘖說道,“話說,那小子真那麼好啊”
“那當然,一會兒等他來了,你見著了,肯定覺得好得不得了。”蘇矜孟相貌隨了蘇夫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圓圓的眼睛,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已經在淩氏集團身居高位的人物,反而像個剛剛出來實習的大學生。
“我不信,到時候我可要好好看看。”蘇若忠輕哼道。
話說,蘇矜孟剛出櫃那一年,是過得真慘,蘇若義傳統男性的思維根本理解不了獨子的想法,又氣又恨,隻覺得生了個精神病的兒子,每次見了蘇矜孟就喊打喊殺。結果幾年過去,蘇矜孟硬是咬定主意打死不改,再加上蘇夫人有意無意地科普,蘇若義總算過了心裡這關,承認了自家兒子的特殊。
在蘇矜孟性取向已經無可更改的情況下,蘇若義反而想開了若是自己兒子蘇矜孟真的隻能喜歡男人,那淩肆就是最好的選擇。一來,他的出身容貌,以及才華能力,樣樣都沒得挑,自己兒子這輩子都不見得能找到第二個條件這麼好的。二來,他也算是看著淩肆長大,對他的性情一清二楚,除了性子冷點,其他倒沒什麼,又孝順又懂禮貌,比自己家那個成日隻知道氣自己的廢物頭子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三來,看淩昌和的意思,是不打算讓小兒子摻和進淩家的集團,對於旁人來說,會覺得淩肆日後頂多拿點集團分紅,不能投票不能控股,身上沒多大價值。但是,對於已經近乎富貴巔峰的蘇家來說,卻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處。他本來就沒打算插手大少和二少的內鬥,現在自己兒子若是真的和肆少在一起了,那也算是避開了淩家內訌,日後不管哪個少爺掌握了大權,和自己都沒什麼關係。
人生到了蘇若義這個地步,早已把求安穩放在首位,什麼錢財名利,反而要排後了。這麼一琢磨,蘇若義越發對淩肆上了心,心裡整日期盼著,兒子能真的把這位淩家的小少爺,給拐回去。
那日淩川同時發了消息給蘇家父子兩個,蘇矜孟看到消息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當即讓秘書安排了飛機,等不到下班就早早飛去了邰蘭,但老狐狸蘇若義就不一樣了。
蘇若義能成為淩氏集團的二號人物,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比如收到消息,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應該是大少淩川拋來的橄欖枝。淩家兩位同父異母的少爺鬥得厲害,他本來兩不相幫,但大少給自家傻兒子遞了這個消息,擺明了是願意用肆少來換取蘇家的支持了。
其實,大少淩川和二少淩科之間,蘇若義本就更看好淩川一點。淩川母親是淩昌和的原配,曾經陪著淩昌和一起打天下,隻是可惜死的早了點,丈夫和兒子的福半點都沒有享受到。但不可否認的是,原配教出來的淩川,比小三上位的第二任夫人養出來的淩科,大方多了。蘇若義看到二少淩科那扣扣索索,整日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樣子,就覺得憋屈。一個大男人,成天藏頭露尾的,隻會躲在後麵放暗箭,怎麼能做成大事業
可就算蘇若義心裡偏向淩川,他也不會在淩家內鬥的時候站淩川。老奸巨猾的他心裡冷哼一聲,雖然大少你給了個機會過來,但到底能不能成事,還要看傻兒子自己。若是傻兒子沒抓住,那就隻好可惜了你一片心意,若是傻兒子真成事了,那是他自己福分,到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權當是謝媒人了。
於是心裡想的比誰都清楚的蘇若義,一邊暗地裡默默祝願傻兒子能得償所願,一邊打電話給自己親弟弟求助,將蘇矜孟這點破事和自己的打算都說了出來,又花了不少心思,總算得到了弟弟點頭願意幫忙的好消息。
放下電話的蘇若義慢悠悠點了支煙抽上,幽幽吐出一個煙圈小孟啊,爹一把年紀,這張老臉可都豁出去了,這回你要還是不成事,我看你也沒必要回來了。
千裡之外異國他鄉的蘇矜孟當然不知道自己老爸的心思,見千裡迢迢自紐約來到邰蘭的飛機終於落地了,蘇矜孟不由欣喜若狂,時隔四年,他終於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蘇若忠隻瞅見那銀白色的私人飛機落地後不久,艙門便緩緩打開,自動舷梯自然放下,一個穿著雪色緞麵絲綢襯衫,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走了下來,後麵跟著幾個提著行李箱的隨從。雖然遠遠看不清麵容,但那青年個字高高的,更兼骨架修長,走路帶風,硬生生把停機坪走出了紅毯的風範,好大的氣勢
蘇若忠曾在淩肆小的時候見過他一麵,隻記得是四五歲玉雪可愛的時候,粉雕玉琢甚是好看。可等他大了,摘下墨鏡這麼一瞧,真不枉自家侄子朝思暮想這麼多年,這臉這五官,彆說男的,就是女人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忠叔。”淩肆走到蘇若忠麵前,向他打招呼。
“嗨嗨,肆少早上好。”蘇若忠還沉浸在淩肆的美貌衝擊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心頭一個勁感慨淩昌和好運,傑夫人當真沒娶錯,竟然將兒子生的這麼漂亮又英氣。
“阿肆肆少,”蘇矜孟見到淩肆,心裡眼裡全是他,哪裡顧得上自己的二叔,連忙在一旁噓寒問暖,“你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
“蘇少爺,飛機上有吃的。”隻見肆少淡淡回絕了蘇矜孟的一腔熱情,“我隻是有些困倦,休息片刻就好。”
“好的好的,房間床鋪都準備好了,阿肆你放心。”蘇矜孟知道淩肆是從時差大半日的紐約趕過來的,和自己從南亞飛過來不一樣,肯定要休息一下倒時差,不由連連點頭。
“多謝。”隻見淩肆微微頷首,就長腿一邁,從蘇矜孟身邊走過,回過神的蘇矜孟連忙追了上去。
哎,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蘇若忠輕聲一歎,看來自己侄子路還長啊。
稍微收拾一下,淩肆就去浴室衝了個澡,身體和熱水的充分接觸可以清掃他的疲倦,令他有些睡意的大腦清醒過來。他之前在gs工作,需要長途出差的時候也是這樣,隻不過那時時間更緊一點,他基本上是在gs為他預訂的頭等艙裡草草淋浴一下。
等淩肆迅速結束了沐浴,就看到自己的手機上多了一個未接電話,來自肆少的父親亞洲首富淩昌和。
“你好,父親。抱歉剛剛在洗澡,錯過了你的電話,請問有什麼事嗎”淩肆裹著淺色海島綿的長浴袍,顧不上滴著水的發絲,就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阿肆,你到了邰蘭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將近花甲之年的淩昌和精力旺盛,中氣十足,“要不是小孟心細,打了個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你在哪裡呢。”
“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外人見了此時的肆少,定會無比吃驚。哪怕是和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總統的新秀議會或是美聯儲呼風喚雨的主席會麵,他都從來沒有這麼低微過,仿佛低到了塵埃裡。
“嗯嗯,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這是好事。”淩昌和語氣一轉,整段話的重點都在後半截,“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做。你媽媽一個跳舞的,頭發長見識短,自己犯了糊塗還不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可不能順著她的意思走。”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父親提醒。”淩昌和聽到兒子的聲音和平時一樣恭敬,還帶了幾分歉意和自責,和多少個他自覺沒有表現好時的少年時代,一模一樣。
“你心裡有數就好。淩家家大業大,但這些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要因為你一個人,把淩家的祖宗幾代的積累都給牽連了。”淩昌和對於小兒子擅作主張,前往邰蘭的事非常不滿,語氣雖然不輕不重的,但熟悉的人都已經感知到了他的不痛快,“邰蘭形勢複雜,你自己小心點,有些惹不起的人就不要招惹。”
“是。”發絲上的水滴順著脖頸流到胸前背後,哪怕是最頂級的棉質浴袍,也不能在瞬間就將水滴的涼意消失殆儘。
“等你什麼時候忙好了,就直接回老家一趟,今年的六十大壽我希望你們四個子女都能到場。”淩昌和略一沉吟,就吩咐道,“你是最小的,記得要提前回來,起碼要提前半個月。”
“好的,父親。”話音剛落,耳畔就傳來了電話被掛斷忙音。
淩肆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放在一邊,擦拭起濕漉漉的頭發,小助手有幾分猶豫道“這還是我們傳送過來後,第一次接到肆少父親的電話,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的父親。”
“沒關係,我也不喜歡。”淩肆的聲音出奇得冷,看似溫和實則強勢的淩昌和勾起了他內心一些不愉快的殘存記憶,“肆少這幾個親人,各個都需要提防。”
“嗯嗯。”小助手本打算再說些什麼,卻見到淩肆眼中如寒冰利刃一般的寒意,瞬間就把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淩川義叔,你覺得阿肆怎麼樣,你看
蘇若義大少啊,兒女都是緣分,若事情真的能成,證明我家小孟福分不淺啊
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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