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驚蟬夢浮生!
姒夢青喰背生火羽,腳踏燃焰,手中銳槍,此刻分解開來,四把飛刃呈爪狀附著於其四肢,是謂九鳳·趾。尾鏈束於腰間,身後餘出一部分,無風自動,當真猶如不死鳥尾。
克斯伯特曾經作為少鹿澤的一份子,對演武之威最是清楚不過,如若不然,她也不必費儘心思,設計將姒夢青喰身上演武紋抹去。
炎舞華天一出,克斯伯特便感受到起強大的威壓,眼下自是不能再容姒夢青喰起勢,她那布滿軟齒的口器大張,於其中飛出硬質尖刺無數,密集到竟像融為一體,然而這尖刺雖攻勢驚人,遇見炎舞華天後,卻猶如春日冰雪般消融。
這結果倒也不出乎克斯伯特預料,實際上她本就意不在姒夢青喰,更多尖刺,都是奔著泣難釋子和李羽霜而去,姒夢青喰見狀,抽出腰間尾鏈,擲向二人,尾鏈如蛇吞,圈地作炎獄,阻隔住無數尖刺。
後方無恙,姒夢青喰得以全力進攻,雙翼一振,身形急掠而出,手中趾爪直取克斯伯特那仍吐出尖刺的口器。
克斯伯特見尖刺不能阻攔姒夢青喰,下身血腥巨口吐出毒霧,指尖生出森寒利刃以待戰。
且看姒夢青喰,有炎舞華天護體,完全不懼那毒霧,眨眼之間二者距離已被縮短至九尺,克斯伯特未曾預料姒夢青喰會來得這般快,慌亂之下,隻能舉起指尖利刃格擋。那指尖利刃雖堅實,但麵對經由炎舞華天加持的九鳳,就顯得不堪一擊。
兩者相擊,利刃雖如豆腐般被切開,但也稍阻了九鳳威勢,使其攻向偏移,斬在克斯伯特麵容之上。
隻見順著麵頰傷口流下的並非鮮血,而是墨綠色粘稠汁液。
感受到麵上傳來的劇痛,克斯伯特盛怒間,竟完全無視炎舞華天,抬手就朝身前人麵容抓去。
此刻姒夢青喰雖有炎舞華天護體,但一是涉及到女子麵容,二是克斯伯特這般瘋狂的模樣,不知為何讓她心中生懼,隻得向後閃躲。
即便強如狴犴者,姒夢青喰在與其搏命時,心中都未有懼意。
或許當真如她先前所講,心中有愧吧。
克斯伯特顫抖著手,摸上自己的眉眼,待她看到手上汁液時,心中暴怒,開始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麵容。
她這為了昆奧而費儘心思保養的容顏,既然毀了,那麼便不要了。
可當她發泄過後,看見手上縷縷的皮肉,又覺得後悔,小心翼翼的向臉上創口拚接皮肉,卻怎麼也填補不上。
她這般瘋狂的舉動,讓場內眾人覺得心驚,誰也不敢出聲。
最終克斯伯特雙手無力的垂下,血肉模糊的麵容上隱約可見木訥的表情,喃喃道“毀了,毀了,全毀了。”
“媯赤蜮,你真是個瘋子。”姒夢青喰皺眉道。
“對,沒錯,我就是個瘋子!”克斯伯特哀嚎道。
“姒夢青喰,那就讓你和我這瘋子,一同去死吧!”
言罷,克斯伯特將腰腹處襯裙撕扯開,以血為墨,以皮作箋,以指代筆,疾書間隱約可見一道陣法形成。
姒夢青喰望向那熟悉的咒文,心中暗道不妙,急掠而去,意圖再行攻伐,然而未及其身前,卻見陣法已書寫完畢,克斯伯特下肢生出一股黑煙,將她包裹在其中。
同一時間,主室內的地板、牆壁產生了強烈的震動,紛紛開裂崩塌,姒夢青喰牽掛身後喪失戰力的三人,就此退了回去,手一招,收回尾鏈,又猛然甩出,將李羽霜和泣難釋子捆束在一起,拖在身後,掠出主室,抱起忒浮亞,跳窗帶幾人來到古堡外。
姒夢青喰尋了一處空地,尾鏈再度結為炎獄,將幾人護在其中,她雖撤的及時,但先前那番異動,仍是使得幾人身上膿包潰瘍再度擴散,姒夢青喰擔憂的看過一眼,轉身便欲返回古堡內,卻聽聞身後李羽霜的聲音響起。
“青喰,小心。”
姒夢青喰聞言並未回頭,隻是擺擺手,說道“放心吧,少鹿澤的家事,難不倒我這大巫祝。”
言罷,雙翼一展,飛身而上,折返回主室門前。
主室內克斯伯特水蛭般的下身長出數對蟲肢,其上遍布黑鋼般的硬毛,末端生著鐵鉗般的鋒利鉤爪,蟲蠅品食般的摩擦著,發出陣陣刺耳的金鐵之聲。體軀腫脹,觀相為巨人,遍布肉瘤與膿包,背後生出一對蚊子模樣的翅膀,但顯然如此纖細的翅膀,是無法支撐起如此龐大的身軀飛行。
口器中的軟齒收束了些,可見其中猩紅上有一塊橫肉,狀似弓弩。若說還有哪裡像人,恐怕也隻有那雙依舊迷人的媚眼了。
“你居然還在修煉這種醃臢東西”姒夢青喰罵道。
“醃臢嗎?你難道不覺得,這力量,才是世間最美的東西嗎?”克斯伯特轉起那臃腫的體態,不成人形的雙手提起裙邊,做出舞禮的姿勢,口器向上挑起,似是在笑。
她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刺耳,開口間腥臭的唾液飛濺,滴落在地上,腐蝕生煙,竟連三尺半厚的青磚石都能洞穿。
“唉。”姒夢青喰聞言連連搖頭,她知道眼前這人早就不是少鹿澤的媯赤蜮,而隻是一頭渴求力量的怪物罷了。
歎氣道“我與你娘是至交,今日便讓你死在她的創造下吧。”
言語間,姒夢青喰收複回炎舞華天,落於地上,咬破拇指,將血抹在額頭正中眼睛模樣的紋刻上。
克斯伯特聽到姒夢青喰談起她母親,本欲想問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此刻專心應戰,才是她應該做的。
姒夢青喰將演武按效用歸納為生死灼風雷,疫川澤祥凶十類。
生主愈複,死主絕命,灼主燃炎,風主催助,雷主正氣,疫主蝕毒,川主地土,澤主濤洪,祥主增益,凶主攻伐。
姒夢青喰此刻動用的便是疫演武中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