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是劍皇!”
“嘶……”
“雲霧山上白刀帝,夜魔江畔黑劍皇,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之姿。”
那些真來看熱鬨的武林人士,此刻都將目光放到劉儀之與劍皇身上,期待兩位絕世高手能展開一場驚世對決。
甚至有一些正在打鬥中的家夥,都歪頭向他們看來。
但劉儀之沒動。
劍皇也沒動。
劉儀之知道,自己不是劍皇對手。
劍皇知道,這裡沒有對手。
所以他們都沒再出手。
這時,苟或,李改朝,王換代等十來名王府家將支援過去,與陳圖三人一齊迎戰。整個亂石灘上,正在打鬥的足有六七十人,場麵可謂無比混亂。刀劍交擊,槍棍亂舞,群俠呼喝喊殺,不時便有慘叫響起,鮮血飛濺。
黎雪鬢心有不忍,飛身入場,厲聲疾呼:“大家都收手罷,我們都為救人而來,再有死傷可不值得!”但眾人已打出火氣殺紅眼,誰還能顧得上他?隻有重回戰局的杜律衡隔空冷哼道:“這兒可沒你當老好人的份,陳圖今天非死不可!”
“好好好,我投降!”眼見燕王府已有家將掛彩負傷,陳圖不願牽連這些無辜,一收攻勢,把三節棍往地上一插,主動大喊道,“大家停手吧!我這就把兵刃都交出來!”
有了正主發話,其他人此刻才算罷手棄戰,但杜律衡仍不依不饒:“看到打不過就要投降?做夢!”他們寒鵑穀的不傳絕技《望帝神功》可是被這小子學了去,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徹底毀掉,永絕後患。杜律衡一抖長劍,便向著原地站定的陳圖疾刺而來,劍刃卻被一條猝然而至的黑棍“啪”地一下掃開。隨之響起錢雪鬆的怒喝:“他已認輸,你還不饒人?”其餘人等也紛紛搖頭,連夜雨劍派的高手都在一旁勸道:“杜穀主,今日且到這裡,咱們收了兵刃就好。”杜律衡孤掌難鳴,隻得含怒收劍。
“我來把兵刃交還給你們。”
陳圖飛速奔到那鐵箱旁邊,一拎鎖鏈將鐵箱背到身上。眾人正以為陳圖終於交出神兵了,豈料陳圖根本沒有回頭,而是全力狂奔,向著樹林衝去。
荒州武林人士頓覺受到戲耍,一個個破口大罵。
“混賬!他想跑!”
“滿嘴鬼話的臭小子!”
“抓住他!殺了他!”
烏泱泱一群人又都向著陳圖追去。他們雖然比背著沉重鐵箱的陳圖速度快,但一旦被陳圖躥回樹林裡,他們便不好動手了。這裡有一群島民在,若違反了金蛇島的規矩,不知道要被那聖使白沉香怎樣處罰。
杜律衡一邊飛身去追陳圖,一邊向著燕王府的人與黎雪鬢喝道:“是他自己不守信用,你們幫不得他!”
陳圖雖然運足了內力,幾乎連呼吸的力氣都用在了腿上,拚儘了極限去狂奔,但到底背著幾百斤的東西,身體沉重,沒衝出多遠,腿部的肌肉就像要炸開一樣劇痛無比,距離也被追兵不斷拉近。
後方喊殺聲震天,一向倨狂的他,心底都閃過了此生未有的驚悸,甚至有一種扔掉鐵箱逃命的衝動,但心中又冒出想法:“救不了她,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便仍悶頭前衝。
此刻,杜律衡已經是離著陳圖最近的一人了,兩人之間隻剩下不到兩丈遠,而陳圖隻顧奔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杜律衡腳尖一點,淩空激射,攥緊長劍,直刺陳圖後腦。
哧啦啦!
一道匹練般的光影不知從何處撕裂空氣,飛射而來,晃得所有人眼前一閃,隨後正炸在杜律衡的長劍之上。
那柄覆蓋了一層罡氣的百煉長劍竟在瞬間化為數十塊碎片,大部分都刺在了杜律衡身上。
“哇!”
杜律衡渾身飆血,慘嚎一聲,跌落在地,身形甚至擋住了後麵其他追擊者的去路。
而陳圖已經躥進了前方樹林之中——也等於踏入了金蛇島的安全區。
“什麼人?怎麼回事?”
眾人茫然望去,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