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於歌!
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彼此也漸漸熟悉,由於三姨娘也說不出若兒到底姓什麼,所以蘇老爺決定把若兒也暫時先落到蘇姓,阿若全名算是定了下來,叫做蘇若晗。
蘇衍歌也許是因為小若兒的事,對醫者產生莫大興趣,漸漸也開始離家出門拜訪各路醫生學習醫術。
蘇衍歌因為見過當初那個可憐的阿若,所以每次回府,都會給阿若帶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飾品,還有一些摸手的香膏。
大姐姐每次都給三妹妹帶好多東西,惹得蘇雪柔也有些嫉妒阿若了,私下裡對蘇衍歌抱怨了好幾次,可蘇衍歌隻說,阿若才來府裡,好多東西要添置,蘇雪柔年紀小,一兩句便打發過去了。
下人們剛開始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現,也都是恭恭敬敬,這樣的日子大約是持續了一兩年。
剛進府當日,蘇夫人和兩位姨娘的談話,也並沒有回避下人,本來想著平時都是信得過的丫鬟婆子,也沒必要太過謹慎,況且三姨娘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但過了一兩年,也不知從誰那裡先傳出來的,傳著傳著,有的說三姨娘本是煙花女子,也許是當年老爺留下的風流債。
也有人說,這三姨娘恐怕是不知道懷了哪個男人的孩子,被人趕走的,沒人管,看老爺衣著不凡,才費儘心思攀上老爺。
更有甚者還為蘇夫人打不平,說這三姨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她爹是誰呢,年輕就是資本,蘇夫人以後恐怕寵愛要被分嘍。
蘇夫人因為忙於府裡大小事,這些流言也沒傳到她耳朵裡,便一直不知情。
上麵的不知情,下麵的還以為這是夫人默許的,便更加肆無忌憚,有時候看見三姨娘也會冷嘲暗諷,三姨娘不過一個煙花女子,憑什麼比自己高一等?
三姨娘也隻覺得還是自己理虧,所以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從未擺過臉色責罰。
還有些下人勸二姨娘不要讓二小姐跟三小姐走太近了,免得被帶壞,可每次都是被二姨娘好一頓責備。
阿若每每遇見一些蠻橫的下人,不僅不給東西,還被罵小野種。
可是她不敢告訴娘親,怕娘擔心,也不敢告訴大姐姐。
大姐姐近些年好像也忙起來了,一出門便是一兩個月才歸家,每次回府都給自己帶好多好東西,沒停幾日又走了,自己又怎麼好意思打擾她呢?隻能夜裡自己躲進被子哭紅眼睛。
這本來都安過來了,可就在半月錢,不知哪幾個下人背後議論時恰巧被蘇子軒兄妹聽見,逮著人一陣逼問,那些下人也是把真的假的聽來的,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小孩子又懂多少?
娘親從不讓仔細過問三妹妹的身世,本來隻當是沒見過的妹妹,卻沒想還不是爹的女兒,蘇子軒這些日子在學堂裡,跟著幾個紈絝子弟學了些不好的東西,娼妓還沒理解完全,聽見可能是煙花之地出身,就硬說是娼妓,認為這樣的人留在府裡,簡直侮辱了爹的身份。
蘇雪柔這些年本來還能跟阿若好好相處,可大姐姐每次回來,帶給阿若的東西總比自己多,慢慢便開始有些妒忌,這次借這機會,被下人挑撥兩句,心便離了阿若,隻覺得厭惡起來。
阿若這些日子去找二姐姐院裡,都會被二姐姐的丫鬟攔下,剛開始隻說沒空,慢慢不耐煩便說,希望注意身份,彆拉低了二小姐。
阿若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怪不得這些日子下人越發過分,讓她們幫忙打水,一個個仿佛沒聽見,原來是二姐姐的默許。
也是,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裡,有了幾天好日子便忘了行,自己怎麼配的上?這麼一想,本來就懦弱的性子,變得更加自卑起來…
“三小姐,二小姐和二少爺來了。”
巧容的聲音打斷了蘇若晗的回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跪坐在門邊,哭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但是心裡還是委屈啊,眼淚想止卻止不住,二哥哥和二姐姐來找自己?莫不是剛剛被大姐姐責怪,轉身要來找自己算賬?阿若心裡也是有些害怕。
剛剛還以為喊自己去大姐姐院裡,是他們放下了成見。
卻不想剛走到大姐姐的院裡,便聽到他們的談話,雖然大姐姐還是向著自己的,但是想起這些日子來所受的委屈,還是覺得眼淚有些撐不住,略顯狼狽的跑了出去,也不管大姐姐的婢女再後麵怎麼喊著…
這些日子,什麼難聽的話沒有聽到過?下人對自己也開始冷嘲熱諷,而二哥和二姐姐知道這些事以後,卻沒有製止,反而是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