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歌早就因為行醫,而撇開男女之彆,不過陸之安應該從未被…男人如此禮遇,不由得有些尷尬。
蘇衍歌心裡卻想的是,這定安王表麵看起來,雖然溫潤,卻覺得很難相處,私下裡卻竟然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那我開始了,你忍著些。”見陸之安褪去外衣,蘇衍歌也認真起來,給他清理傷口。
“嘶…啊…”酒淋在傷口的感覺確實不好受,陸之安疼的咬著牙卻還是有些忍不住疼。
“忍一下,馬上就好。”蘇衍歌心裡當然清楚,動作稍微輕了些,卻不含糊。
這傷口雖然比較長,卻不深,看來三龍寨的人也沒想著下死手。
“看來他們還是手下留情的。”蘇衍歌給他處理著傷口,突然開口說道。
“啊…”陸之安有些微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悅的說道
“找機會把他們給一窩端了。”
“你為何如此仇視?那三龍寨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好,一直以來都是劫富濟貧做的好事。”蘇衍歌想起來答應龍三的事,引導著陸之安到這個話題。
“好事?那他們為何劫持過路的新娘子,這又是怎麼回事?”陸之安皺著眉語氣微重的問道,
“被我和墨辰撞見,剛想救那姑娘,這群卑鄙小人,竟然趁其不備拿蒙汗藥……”
後麵的不用說,蘇衍歌也能猜個十有八九,肯定是被迷暈帶到山上。
以往也不是沒有所謂的大俠,想要英雄救美,三兄弟不想同他們發生爭鬥,所以難免用些所謂的卑劣手段,卻是屢試不爽。
通常都會用藥先放倒,在抬上山,等他們醒來解釋一番,大俠都會稱讚他們的做法,這次怎麼動手了?
“我想陸兄誤會了”蘇衍歌想了想開口道
“以往也有所謂的劫持新娘子,無非就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地主老爺,強買百姓家芳齡的姑娘,姑娘不願意卻也沒辦法。
三龍寨一得到消息,都會假裝先劫走新娘子,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放走,那些地主欺軟怕硬,倒也不敢找他們的事。”
“…”陸之安想到自己和墨辰在山上剛醒來,那群人好像想開口說什麼。
墨辰卻覺得自己被下三濫的手段放倒有些丟臉,二話不說拔劍就衝上去,那些人剛開始隻是防衛也不還手,墨辰打傷了他們的幾個兄弟,那群山匪才開始發怒耍了狠招。
陸之安見這情況當然不能坐視不理,畢竟就他們兩個勢單力薄,對麵循環消耗也把人累夠嗆,兩人都受了傷,好不容易跑出寨子,墨辰卻放狠話要端了人家的寨子…於是便被追了…
墨辰雖然功夫不錯,腦子卻天生好像少根筋,容易偏激。
真是豬隊友……陸之安仔細回想了一下,表情有些難看,原來是個烏龍事件…有些尷尬的開口
“那本王回京…派人送些東西作為補償好了。”
蘇衍歌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想明白了,歎了口氣說
“這事你知道了就行了,東西也不用送了,免得引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也不會如此小氣,隻是以後若是再遇到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那…那便如此吧…”陸之安思量片刻,畢竟對方是匪,自己也算是官,無論如何若是真的打照麵,不太合適。
“好了,傷口處理完了,衣服先在這裡晾著吧”蘇衍歌終於把陸之安的傷口包紮好。
又想著他畢竟身份尊貴,而且有傷在身,讓他坐一晚也不合適,不知地鋪能不能接受,隻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這裡就這一張床……不過我看也睡不下你們兩人,我有多餘被褥,鋪在地上你先湊合一晚?”
“那阿彥你怎麼辦…”陸之安對睡哪裡並不在意,而是問起了蘇衍歌“而且我也可以不睡的…”
“我有書案,暫且湊合一晚,但你是傷員,必須躺著。”蘇衍歌想起他身上的傷,作為醫者,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那…那…”陸之安被蘇衍歌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
“你就安心睡下,先湊合一晚”
蘇衍歌也不等他再說什麼,把被褥抱過來平鋪在地上,疊了好幾層,感覺已經夠軟和了,才扶著陸之安躺下。
“阿彥…謝謝”躺下之後,看著給自己掖被角的阿彥,陸之安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了,這是一個醫者的基本道德!”輕笑一聲,蘇衍歌站起身朝書案走去,順便帶滅了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