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羞恥至極的日記,重重地歎了口氣。
醒醒啊,我可是個肥宅!肥宅怎麼可能這麼多愁善感!寫日記可是文藝青年專屬的休閒方式啊!
雖然在心裡百般開導自己,但亞索的心情依舊糟糕。
現在是正午十二點,距離那群人的到來還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他們會把自己連人帶衣服一起砍成肉醬——
理由大概就是他們嫉妒自己被素馬長老所看重——那個禦風劍術的最後傳人。
單從人物設定上來說,自己不可謂不牛逼,所以在前幾次被砍死之前,亞索還興奮地大吼著“哈撒給”,“痛列卡通”之類的詞彙。
不過到後麵九百九十幾次裡,他大多數時候喊的是“雅蠛蝶”之類意義不明的詞句
從理論上來說,如果穿越後的人生是一場遊戲的話,那麼這幾個砍死他的逼崽子大概就是新手怪之類的弱雞。
可是我居然連新手怪都打不過
亞索摸了摸腰間的武士刀,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他不是沒有想過練習禦風劍術,但每到第二天起床,他第一天獲取的肌肉記憶就會消失殆儘,然後又是新的練習,新的忘記,周而複始。
一想到這九百九十九個日子受到的屈辱,亞索不禁雙膝跪地,仰天長嘯道。
“係統啊,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
可惜不會有人聽見他的怒吼。
發泄一番之後,亞索保持跪地的姿勢,一把拔出腰間武士刀,準備和昨天一樣把自己給了結了。
因為他發現自殺比被亂刀砍死痛快一點,而且他相信自己可以找到最舒服的自殺姿勢。
昨天砍的是脖子,那麼今天就切腹吧!
亞索雙手握住武士刀柄,深吸一口長氣,然後朝著自己的肚子一刀紮下——
等等!
為什麼會這麼痛,我是不是切錯地方了?
亞索眉頭緊鎖,默默地把插在肚子裡的武士刀拔了出來,準備給彆的地方再來一下。
“噗嗤”一聲,一串血線隨著武士刀的離去噴湧而出,在亞索小腹上方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
亞索看了這條血線好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
他準備找張紙把這個傷口給堵住,待到鮮血止住之後,再捅肚子的另外一個地方。
亞索一個嚴謹的人,他一定要記錄自己每次下刀的位置,從而找到最舒適的自殺方式
踉踉蹌蹌地走到書桌邊,亞索胡亂摸了兩下,然後把最厚的那本大部頭摸了下來。
那是《瓦羅蘭煉金條例》,全書紙張軟度適中,吸水性良好,無論是用來擦屁股還是擤鼻涕都是極佳。
憑借顫抖的雙手,亞索一刀劃開《瓦羅蘭煉金條例》的封皮。
正當他準備把整本書摁到自己血流不止的肚子上的時候,一封信忽然從另一半封皮裡悄然滑出。